顧毅君面色一冷,抬手遮擋住戚曉的視線,看了一眼不遠處搓著手一臉尷尬的傭人,涼薄的聲線透著生人勿進的冷漠,“叫我妻子過來就是看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麼?”
他冷冰冰的話語驚醒了恨不得互相長在對方身上的沙發二人組,戚染抬起醉醺醺的眼眸,在看到顧毅君高大挺拔的身影時頓時下意識的使勁一推身上的男人。
那男人醉酒本就渾身無力,乍然被她一推立即在地毯上跌了個四腳朝天,像只肚皮向上的青蛙,可笑極了。
“顧學長…”戚染見到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以為身在夢中,也不顧身體還半裸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他走過來想要擁抱他,“我好想你…抱抱我…”
此時,那被她推倒在地的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皮,用力的往後一扯,伴隨著戚染的一聲慘叫,男人兇狠的叫罵聲響起。
“你這個賤人!答應好了給你五萬陪我一夜!錢都收了竟然出爾反爾!別想跑!今晚怎麼樣也要陪老子樂一樂!”
戚曉雖然被顧毅君的手擋住了視線,但聽到男人汙穢的話語後難免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戚染竟然淪落到去賣身的地步了?
她知道爺爺把於婕送進牢裡卻留下戚染的意思,畢竟後者好歹是戚家的子孫,爺爺也不忍心送戚染去坐牢,所以才把她的罪行撇了個乾乾淨淨。
她若老實本分的待在藍爵莊園裡,雖不能像以前那樣大把的揮霍金錢購買奢侈品,但也是衣食無憂,還有人伺候著,可她寧願明碼標價的去賣身也不願安生度日嗎?
難怪顧毅君之前說她自甘墮落了。
戚曉嘆了口氣,輕聲的開口,“我們回去吧。”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既然這是戚染自己選擇的路,她沒有資格質疑,也沒有那個心思理會,這麼多年的新仇舊恨積累下來,兩個人早已是水火不容。
自己又何必多管閒事,本來她看在爺爺的面子上也能勉強做到善待於戚染,但對方不止不珍惜反而隨便踐踏她自己,戚曉也是醉了。
顧毅君點了點頭,收回手改握住她的右手,就欲準備離開。
戚染正被男人撕扯著頭髮,被劈頭蓋臉的一頓打耳光,難道在這種時刻她居然聽見了戚曉的聲音,她猛地掙扎著坐了起來,一隻手拉著男人的胳膊,一隻手指著戚曉的背影,發出一陣怪笑,在夜晚顯得格外的滲人,“那是我姐姐,她長得可比我漂亮多了,你再給我五萬,我們兩姐妹一起陪你啊,哈哈哈哈哈…”
陷入癲狂的男子聞言看想戚曉,明亮的燈光下,戚曉一襲束腰白裙,烏黑的髮絲挽成古典的髮髻,姿態優美又典雅,頗有幾分月下仙子的美感。
比起戚染這個濃妝豔抹又已經沾染上一身風塵氣息的女人可要清新脫俗的多,單單一個背影已經讓他小腹繃緊了,這兩姐妹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雲泥之別。
完全成為了酒精俘虜的男人眼中淫光大放,立馬鬆開戚染,餓虎撲食般的才戚曉撲了過去,戚染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看著男人飢渴撲向戚曉,畫著濃妝的臉龐頓時露出一個猙獰的邪笑。
顧毅君乍然回頭,看到男人垂涎的目光盯著他的女人,冷厲的黑眸頓時迸發出驚人的煞氣,毫無感情的吐出兩個冰冷的字。
“找死!”
話音落地,他一抬腳對著男人當胸一腳,頓時把他踹出了三米多遠,可見他用的力道又多大。
男人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如掉了線的風箏,重重的在地板上打了兩個滾,然後死狗一樣的趴著不能動彈,只有哼哼的力氣了。
戚曉自轉身後就沒有回頭,在戚染說出那番話時她就已經猜到了結果,目光淡淡的注視著白色的牆壁,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