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大王藏得深呢!不過,公主放心好啦,總不是修了千年都不得脫殼的老鱉!”
我瞧得她說得肯定,不由奇道:“怎生見得?”
紅袖笑了一笑,“瞅瞅那模樣就不像啊,咱家大王長得多俊啊!”
我覺得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縱是黃袍怪那張兇惡醜陋的面孔,瞧起來也像是山裡跑的,不像是水裡養的精怪。不過,雖這樣想,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陰影,待晚間他回來時,便忍不住多瞅了他幾眼。
不想黃袍怪卻是機警,拿眼瞥了瞥我,問道:“你看什麼?”
我暗暗咬了咬牙,與他商量道:“你再變回原來那張醜臉給我瞧瞧。”
黃袍怪聞言稍露詫異,微微挑了挑眉,又傾身湊近了我,低聲調笑道:“做什麼?難不成這張臉看得膩煩了,又想我那張嘴臉了不成?我若真變回去,怕是你又要說無處下嘴了。”
他分明是有意取笑,也幸虧我臉皮厚實,並不覺得如何羞臊,只用手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變吧,變回去給我看看!”
黃袍怪被我纏得無法,這才抬袖遮住了臉,待那袖子再落下來時,便就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青面獠牙,金睛閃閃。
想當時黑松林內初見,我曾被這副嘴臉嚇得腿軟,不想此刻再見,卻也覺得尋常。我生怕他再變換回去,忙用手捧住了他臉,定眼細看了半晌,才不由慢慢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像,真的不像。”
“不像什麼?”黃袍怪奇道。
“不像——”我話一出口,便覺不對,忙就打住了,鬆開手向他笑了一笑,遮掩道:“沒什麼,你快把嘴臉變回去吧,小心紅袖她們進來看到,還以為我揹著你偷人呢!”
黃袍怪雖變回了原本模樣,卻是不肯依饒,見我要走,一把抓住了,問道:“少糊弄人,你剛才那般仔細瞅我,到底在看些什麼?快說,今兒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你若不說,待我找紅袖問出來,看我放不放過你。”
他一說這話,倒是叫我有些惱了,反問他道:“你能怎麼不放過我?怎麼?還要吃了我不成?”
黃袍怪卻不急,只似笑非笑地看我,道:“少反打一耙,你快些說,省得我使手段。”
我瞧著撒嬌使潑都躲不過去了,瞧了瞧他,只得先與他討價還價:“說了你不惱?”
“不惱。”他笑著應我。
我又看了他兩眼,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白天時候桃花仙她們來過……”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又問:“這我知道,然後呢?”
“她們說你道行深,怕是已有萬年,可是真的?”
黃袍怪不置可否,仍問:“然後呢?”
我本想著岔開話題,把剛才那事遮掩過去,不想他卻不肯上當,只得半真半假地說道:“後來還說到修仙這事,說是修了萬年的一般早就成仙了,只有那些愚笨的,怕是才仍做著妖。所以,我才想再看看你之前那張嘴臉,瞧一瞧你到底是聰明的,還是那愚笨的。”
黃袍怪聽得微微眯眼,“怕是還有下話吧?”
我抬眼怯怯看他,不敢再說下去。
“你們還說什麼了?”他又問。
我覺得這事怕是要瞞不住,他只要把紅袖叫進來一問,紅袖那小嘴叭叭的,非但會竹筒倒豆子倒個乾淨,怕是還要給我多倒出二兩來!既然這般,不如先搏個坦白從寬,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我先向他討好地笑了一笑,不露痕跡地往後退了退身子,這才小心說道:“白骨夫人說,西邊有條大河,河裡有個老鱉修了數千年,只才會說人言,連殼都脫不下呢,怕就是個極愚笨的……”
就瞧著黃袍怪的臉似是越來越黑,他盯著我,額頭青筋都隱隱直跳,唇角上卻是帶了笑,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