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突然間瞳孔急遽收縮,彷彿看見了極度恐怖的事一般,花容慘變,“血……”她嘶聲大叫著,兩手抱頭,翻身栽倒在床上,“臣妾看見了好多血!!”
蕭若及四女人人毛骨悚然,打心底裡泛出寒意,蕭若擁過去,兩手把韓妃顫抖的嬌軀摟進懷裡,柔聲哄道:“不怕,不怕,朕在這裡,沒人能夠傷害你的。愛妃夢見了鮮血,是不是因為你作夢夢見自己在殺雞?嘿嘿。”他儘量說得更輕鬆些,雖然自己心裡都難免發怵。
韓妃漸漸回過神來,抽抽噎噎道:“臣妾夢見……夢見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刺向皇上,臣妾便撲在皇上身上,為皇上擋了一刀……嗚嗚,好多鮮血,臣妾好害怕!”她嬌軀都止不住的顫抖。
蕭若不敢掉以輕心,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沉著臉道:“愛妃看清持刀者的面目沒有?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臣妾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一幕……嗚嗚嗚……”韓妃痛苦的搖著頭,低聲嗚咽。四侍女也擁簇過來,輕聲安慰她。
外面天色已矇矇亮,蕭若忽然目光一直,定定望著御床上的青布枕頭,五女察覺到,也一齊望向那個神秘難言的枕頭。
蕭若把青布枕頭抱在懷裡,仔仔細細的察看,始終沒看出什麼異樣,仍舊是那麼個平平常常的枕頭,並且毫不起眼。
他心下一陣發狠,刷的一聲拔出寶劍,朝枕頭正中揮下,要將它劈開……
劍刃離枕頭不足半寸之際在空中頓住,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既然二胡老頭說自己是有緣之人,把這神奇枕頭送給了自己,何必一定要暴力毀掉它察看個究竟?一切隨緣便了。
蕭若把青布枕頭交給蒹葭,讓她好生保管,帶在身邊。
他磕睡已醒,便在她們的服侍下梳洗更衣,用完早膳後,蕭若要派一隊御林軍護送韓妃回京。不能讓她再跟在自己身邊了,他不願看見真有那麼一日發生她為自己擋刀的悲劇。
韓妃死活不肯獨自回京,說夢中的事根本就作不得準的,要永遠跟在皇上身邊。還說假如真到了刺客犯駕,皇上發生危險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像夢中一樣為皇上擋刀云云。
蕭若大為感動,拗她不過,便讓她在外衣下面多穿了一件金絲軟甲,以備不測。韓妃興奮的接受了。
天色大亮時分,南巡大軍繼續浩浩蕩蕩啟程,沿官道一路南行,如此一連數日,到得第八日上,大軍已抵達長江北岸,在一個名為清風渡的渡口駐紮。
廬山位於鄱陽湖西北,長江以南,過江之後離廬山只有一兩日的路程,但滔滔江水卻擋住了南巡大軍的去路。
原本長江水師的駐地位於長江上游的川中,以居高臨下之勢遙遙控制整條長江,後因川中叛軍作亂,水師駐地曾被叛軍攻陷,一把大火將造船監與水師碼頭燒個精光,水師戰船多數焚燬,自此長江水師元氣大傷,實力降到了華朝開國以來的最低點,連鄱陽湖水寇都無力清剿。朝廷近年財政緊張,撲滅叛亂都顧不過來,自然更沒錢重新打造新戰船,長江水師便一直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大型戰船不足五十艘,另有湊數的漁船若干。
皇帝此次南巡太過倉促,各項準備難免不足,南巡大軍到達長江北岸時,長江水師在湖南新駐地才剛得到訊息,趕來迎接還需要兩三天時間。
初夏時節雨水頻多,長江水位上漲,水流湍急。蕭若登高遠眺,只見浪濤滾滾,奔騰呼嘯,真如海面一般,要將幾萬大軍渡過江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遙望南方,明明知道離太祖寶藏已然不遠了,偏偏受阻於大江,不免有些焦躁。
趙丞相獻策,大肆徵集附近商船貨船客船之類的大小船隻,便可渡大軍過江。
蕭若稍一思量,便拒絕了這個提議。一來太過擾民,二來徵集足夠的民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