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清醒這麼快?」林希壓低聲音,問道。
「沒睡。」蔣霖嶼開啟燈,看了林希一個小時。
林希看向他,蔣霖嶼拉住林希的手指,「想多看看你,一不小心,看到四點。」
林希臉上滾燙。
自從林希丟,林家每年都會去靈山寺燒香。以前林世和周瑩什麼都不信,林希丟了,他們就開始信佛。
所有辦法都用過了,只剩下求神拜佛,沒想到意外找回了林希。
他們帶了很多東西上山,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山路並不好走。車離寺廟還有兩公里就停下了,剩餘的路要走上去。
林浩陽和蔣霖嶼的作用就顯出來了,兩個年輕的男人免費苦力,拎著所有要用的東西,負重上山。
天還是黑的,路燈灰黃,照不了多遠。地面上雪很厚,走上去咯吱咯吱作響,林希幫忙拎著一個袋子,一步三滑,索性揪住蔣霖嶼的衣服。
到了寺廟下面,還有九十九個臺階要上,臺階上的雪已經掃乾淨,天邊熹微。林世和周瑩走在前面,跟寺廟住持見面。
蔣霖嶼騰出手,握住林希的手指。
他們兩個沒有什麼信仰,純粹跟風。跟著林世和周瑩一路從大殿拜到偏殿,天徹底亮了,香客多了起來。
周瑩和林世還要去還願,林希和林浩陽就不用再跟了。
林浩陽困的一直在打哈欠,靠在白玉欄杆上,目光倦懶,「蔣霖嶼呢?」
「丟了吧。」林希也靠在欄杆上,她也不知道蔣霖嶼什麼時候掉隊的,反正回頭時就不見人了。
蔣霖嶼沒信仰,他自由如風,從不被任何東西束縛。
不愛來這種地方也能理解。
林浩陽嗤笑,抬起下巴示意,「下面有個月老殿,不去拜拜嗎?」
「我不信那個。」林希也不太信這個,她如今也走出來了,有了自信有了選擇的能力。該她的姻緣,她會去爭取。不該她的,她也求不來。
「你要信的話,可以去拜拜。」
林浩陽轉頭看向遙遠處的天空,「我也不信。」
林希偏頭看到了蔣霖嶼拎著一把紅色綢帶,大步而來。
林希:「……」
「你這是——幹什麼?」
「下面有個月老廟。」蔣霖嶼站的筆直,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解釋道,「紅綢帶可以掛月老樹上許姻緣,紅鎖是鎖姻緣。還有木牌,都可以寫字,我的已經寫完了。」
誰說的蔣霖嶼是無神論者?
「給我寫一個。」林希接過筆和木牌。
林浩陽下巴掉了,這兩個人要點臉吧,剛剛誰說的不信?
「一個一百。」蔣霖嶼遞給林浩陽一個木牌,說道,「要嗎?支付寶微信都可以。」
蔣霖嶼怎麼不去搶劫?
「紅綢帶多少錢?」
「這個得雙人,你一個單身狗只能掛木牌。」蔣霖嶼接過林希寫好的木牌,又把紅綢帶遞給她。
蔣霖嶼的紅綢帶上寫的密密麻麻,十分不要臉。
「鎖呢?」
「鎖也是雙人,你單人跟自己鎖嗎?」
「你們兩個去吧,我不去了。」林浩陽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轉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點菸的手一頓,站直,「走吧,我就掛個木牌。」
林希把筆遞給林浩陽,「你寫什麼?」
林浩陽接過筆避開林希和蔣霖嶼,繞到另一邊寫,耳朵悄悄浮上了紅。
林希和蔣霖嶼拎著東西去月老殿,先把兩個紅綢帶綁在一起,掛到了樹上。又去橋邊扣上同心鎖,最後一步,進月老殿許願。
這是蔣霖嶼拜的第二認真的大殿,第一認真是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