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宋臨最後一條情報上,寫的是,「封氏地產」。
……
從回憶裡回過神,周覲川手裡的菸灰積了長長一截。
他低頭在花盆裡摁滅了手裡的煙,餘光裡突然掃見有個黑影猛地朝他揮了過來。他大腦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本能閃身躲過同時迅速攥住對方手腕往後一折——
「咔!」
時間剎那靜止了。
第47章 肆拾柒
從浴室裡出來, 時櫟見人還在陽臺上站著,抽著煙的挺拔背影在夜色裡還怪好看,一念之間, 起了歹意。
月黑風高夜,頭腦發熱時。時大小姐做出了她這輩子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 為了隱蔽還提前在屋裡甩了拖鞋, 光著腳潛伏到周隊長身後, 朝他猛地揮出了拳頭——
「咔!」
四目相對,空氣靜默。
周覲川抓著她姿勢扭曲的手腕,表情震驚。
對方倒很冷靜, 淡定問他:「剛才是我骨頭脫臼的聲音嗎?」
周覲川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匪夷所思過了:「你要幹什麼?!」
問得好。她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證明自己。
時櫟臉色沉著,條理清晰:「你先放開我。」
面前的人經她提醒驀然鬆開手避之不及地往後退了半步。她鎮定自若地抬起手臂觀察了一番,原本因為白天那場摔傷而泛青的手腕經周隊長這麼一擰登時紅腫了起來。她另一隻手託著這條胳膊, 淡淡下了結論:「最近我的生活可能無法自理了。」
「…………」周覲川極力控制住了面部的抽搐,「你是過來碰瓷的嗎?」
作為一名優秀的刑偵人員, 他當場抓起她的胳膊抬高就著陽臺的燈光看了起來, 表情凝重得彷彿是在案發現場驗屍:「……這處淤青形成起碼十小時以上了,是你上午自己摔的……腫起來的地方, 是你剛才自己作的……我根本沒用多大力氣,一會兒你進屋冰敷就行了……」
最終他鑑定完畢, 很不紳士地把她的胳膊甩了回去。冷不防受到二次傷害的時櫟下意識皺緊了眉,但又為了儲存顏面生生忍下去了, 回給他一個體面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可週隊長顯然會錯了意。
他冷冷瞟她一眼, 道:「你還不信?我要真用力了,你現在早都哭出來了。」
「信。」時櫟抱起手臂歪著頭朝他嫵媚一笑,拖長了尾音, 「不過我只在床上哭。」
「…………………………」
周覲川無言以對,黑著臉扒拉開她,自己進了屋。
時櫟站在陽臺抽了根煙,被風吹得又有點咳嗽。她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就著水吞了幾片藥,正要去冰箱裡拿冰袋時,廚房裡的人朝她走了過來,手上拿著條白色紗布。
「手。」他坐到她身側,沉聲命令。
「這什麼啊?」時櫟盯著他手裡的東西,沒看懂,但還是依言把手伸了出去。
他低著頭沒回答,將紗布墊到她手腕下面,纏了一圈,力道很輕。
腫起來的地方逐漸感受到涼意。時櫟會意過來,應該是他在紗布里夾了碎冰塊。
她安靜看著面前人低下來的臉。眉骨、鼻樑、睫毛、唇角,其實每一處單獨來看也很溫和,可組合到一起就是一副冰冷無情的樣子,即使是正在做著體貼的事。
時櫟忍不住無聲笑了下。
一直低著頭的男人卻像是頭頂長眼看到她偷笑了似的,忽然開口:「你剛才是不是想跟我證明你真的練過散打?」
「…………」時櫟抿了抿嘴。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