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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一回頭見她還坐在床榻上:“還不走,不去了是不”

醜醜連忙跟了上來。

街兩邊的小販叫賣聲不斷,醜醜看完這盞燈看那盞燈,我走在人群中憶起千年前並沒有這樣的節日,看來果然物是人非,心裡登時一片悵然。迷迷糊糊走過集市,站在了一堵院牆前,細細思索,方才憶起竟是千年前我們的那個家。

我越身飛了進去,落在正屋前。

千年前,我們本準備把這裡作為新房,可最後他還是沒有選擇我。

我很想知道他為我親手雕琢的那支玉簫還在不在我們鴛鴦枕的枕邊。

或許不會了。不是或許,是一定不會,他那麼愛那個女人,又如何會留下我的東西惹她生氣。說不定那支玉簫如今正躺在哪堆沙石下,在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慢慢的腐朽,或是早已化作片片玉片被人穿起掛在窗邊當風鈴使,嗯,這個人必定是個會持家的。

我抬了抬手,終又放下了手,我還是不敢面對,即使他們千年前就已經去世,但他們畢竟曾在這裡生兒育女,兒孫滿堂,而我卻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我轉身沿著石板路向東院的花苑走過去,他說這裡不應該叫花園,應當叫花苑,因為這裡種的都是樹形高大的醉惜花。

或許這裡的醉惜花早已被砍光了吧。

我拐進了院子,本以為看不見醉惜花了,不想卻是滿眼的醉惜。

正是花期,並沒有幾片花瓣落下,只有在晚風吹拂下悠悠晃動的細枝在風中微微搖曳。

我眨眨眼,確定不是幻覺後細細辨認了起來。

最外邊是幾年的小樹,往裡漸漸攙和進了幾株十幾年的醉惜樹,再往裡是幾十年,然後是幾百年,最後我看見了那株千年前我親手栽下的醉惜樹,那個掛在小樹叉上的鈴鐺被懸在了高高的樹枝上。還記得那時仙法被封,只能他又不肯幫我,一氣之便自己去了山頭挖了一株小苗回來,最後還是他看不過去幫我栽的花樹,我還傻傻的說要死後和他一起長眠於此,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前行了幾步,本想到樹下去看看,卻轉過幾株樹後,看見一個人影正在樹下撫琴。

我微微一探對方氣息發現是位並無惡意的仙者後放鬆了下來。

我略略施了一禮,開口道:“今日小仙只是一時興起才來此遊玩,若打擾仙家還請莫要怪罪,小仙告退。”

一俯身,轉身正要離去,卻聽對方開口,聲音帶著暗啞:“諾諾,你終於回來了。”

☆、第二章

那雙眼睛,那個聲音,一如往昔。

“覺演?”我不想聲音這樣難聽。

我駕起雲團,還未辯清方向就匆匆飛向天邊。

我怕,我怕真的是覺演,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現在的狼狽樣子。即使是因為覺演,可我也有我的尊嚴。我的尊嚴告訴我我不能認輸。

不知飛了多遠,也不知飛了多長時間,直到我僅剩的那一點點修為也就快耗光時我才打個趔趄降下雲頭,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還沒打烊的客棧住了下來。

這一宿我睡得並不好,總是夢見曾經和覺演在一起的時候。

還有那一天,那一天我做了覺演的新娘,豔紅的嫁衣,如火般豔烈,金線繡成的鳳凰振翅欲飛,七尾金鳳冠垂墜著流蘇。他說我是他的,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也是那一天,我被覺演心裡的那位月瑤姑娘推下了魔淵谷。我眼睜睜的看著覺演和月瑤的影子漸漸糾纏在一起,淚被蓋下的眼瞼擠出了眼眶,我能感覺得出魔淵谷的魔氣一點點將我吞噬,疼痛凌遲著身體的每一寸,明明解開仙術的封印就能飛出這裡,我卻渴望著或許下一刻就是下一刻他就會來救我。

可我知道,一直以來只有我在堅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