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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看到他一襲白衣端坐在“花滿樓”二樓雅閣,視線停留在一樓舞臺中央翩翩起舞的名妓身上。

端著美酒佳釀的托盤從手中毫無預兆的砸落下來。

段陌臨抬頭,對上阿九驚慌失措的眼眸。

下一刻,一個衣著豔麗的女人便狠狠地甩了阿九一個耳光,“沒用的東西,竟會笨手笨腳給我惹事!”

滲出血絲的嘴角變的火辣辣的痛,阿九咬緊下唇,連忙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碎片。

“咔嚓”那個女人的腳猛然間踩在阿九握著碎片的手上,“不給你點教訓,只怕你以後都不會長記性!”

猩紅的血液很快滲出來砸落在雅間繁複的地毯上,一陣鑽心的痛讓阿九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是低著頭,猛搖頭,彷彿這般痛,只要咬緊牙關,都能承受。

那個頤指氣使的女人走後。

阿九再次抬頭,雅閣間的白衣少年早已消失不見了,彷彿從未來過一樣。

夜深人靜。

“花滿樓”後院。

阿九一人蹲在水井邊忍著痛擦洗傷口,那些破碎的瓷器都被深深的扎進手心。一片一片的撥出來,還是會滲出好多溫熱的血水。

月光打照在她瘦骨如柴的手腕上,讓猩紅的血液浸溼整個纖長的指尖顯的異常駭人。

“疼嗎?”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聲。

阿九猛的站起身,白衣少年段陌臨像那次在湖邊一樣,靜靜地站在她面前,一種心疼代替了往昔溫暖的笑意。

“疼嗎?”段陌臨又問了一聲,他眉頭緊皺著,不加掩飾的流露出擔憂,說話間,腳步向阿九邁進兩步,抬手,便牽起了她傷痕累累的十指。

直到觸碰到他指尖傳來的暖意,阿九才受寵若驚般的抽回自己不堪入目的雙手,“謝公子關心。”話音剛落,一行清淚緩緩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在洞房之夜下毒殺人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天牢被人施以酷刑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謝府遭人打罵虐待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花滿樓受盡欺凌的時候,她沒有哭。

甚至剛才,一片一片為自己從手心撥出瓷片時,明明就痛的鑽心,她也忍住沒有哭。

而此時,只是因為那個少年一句心疼的話語跟他指間傳來的溫度便讓她情不自禁的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作者有話要說:

☆、【伍】

“花滿樓”迎來一年一度的花魁當選日。

夜幕降臨後,大堂內一派歌舞昇平、盈盈生輝。

姑娘們穿著少許的衣物站在門口及欄杆邊搔首弄姿,脂粉香撲鼻而來。

廳堂華麗奢靡鋪天蓋地。樓里名妓們,衣秧翻飛、琴聲動人,十八般武藝場場驚豔。身邊,絲竹聲、賣笑聲,聲聲入耳。

阿九就這樣,像往常一般,端著一壺瓊漿玉釀周旋在高朋滿座的酒桌四邊。

那一夜,“花滿樓”再創輝煌,成為名幅其實的京城第一煙花之地。

只是這盛名,僅維持到第三天黃昏日落便被一群官兵查封。一百多人被關入天牢聽候審訊。

因著那一夜參加奪魁的朝廷十七個官員,三日後,個個身中劇毒暴斃身亡。

這一次,依然是一輪一輪殘酷的嚴刑拷打、威逼利誘。依然有許多人被打的不成人形,被整的當場發瘋。但這一百多號人中,卻唯獨沒有岑阿九。

早在那晚奪魁結束後,“花滿樓”j□j偏僻小院便停了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

夜深人靜,月色清明,那輛馬車就在靜謐的城都急速的賓士著,加夜趕路,只為前往一座遙遠而陌生的城池。

那座馬車裡,只坐有一人,那人,便是岑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