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火搖曳,他黑髮散落在身後,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一樣。
謝遊便走到他身後,傾身側臉望著他,她的髮絲便也垂落在他肩上,似是要與他的髮絲融成一片似的。
謝玉成握著木槌的指節蒼白,卻讓緊閉著眼,白皙脆弱的脖頸緊繃著,一縷縷青色血管隱隱浮現,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
佛堂內的焚香仍在燃燒,青煙嫋嫋,敲木魚的聲音卻逐漸雜亂。
“咚——”
終於,謝玉成握不住了一般,用力捶下最後一下。
謝遊笑嘻嘻道:“怎麼不繼續假裝我不在了?”
謝玉成眼睫微微翕動,如冰湖般平靜的霜冷眼眸並未對上她湊過來的臉,而是靜靜看著遠處。
他淡淡道:“孤男寡女,不合禮數。”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謝遊並不在意,身子一軟便直接坐在地上,頭靠在他肩膀上,然而話音卻總帶著幾分惡意,“哥哥現在覺得不合禮數是否也太晚了。”
謝玉成周身寒氣更深,一轉身伸手掐住謝遊,唇齒咬合,“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非要如此折辱我你才甘心嗎?”
他說到最後,字詞卻斷續起來。
謝遊絲毫不懼,反而身子更湊近一些,甚至揚起脖子好讓他掐得更舒服。
她直直地注視著他,道:“那日是我趁你喝醉了又怎麼樣?你不也樂在其中嗎?何苦醒了過來找我發難呢?哦不對,是何苦裝得這麼痛苦呢?”
謝遊大笑起來,銀釵流蘇纏繞,“哥哥,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失去了清白的可是我啊,你怕什麼呢?找你玩玩怎麼啦?難不成你怕——”
謝玉成黑眸隱約發紅,冰冷的指節想要更用力,徹底把她掐死。
但下一刻,謝遊便頂著他的力道,面上氤氳出些呼吸不暢的潮紅,誅心一般繼續道:“你怕什麼呢?怕人人稱頌的君子對繼妹行了不軌之事?怕你嚮往青燈古佛的生活被我壞掉?還是怕若我嫁入高門被查出來與你有染?”
“閉嘴!”
謝玉成低吼了一聲,那張俊冷昳麗的面容幾乎又要浮出躁鬱和崩潰來。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臉上湧出潮紅,唯有嘴唇卻越發沒有血色。
這一刻,謝遊還以為被掐住脖子的人是她。
謝玉成鬆開手,將她狠狠推開。
“噹啷——”
謝遊的身子被甩開,身子狠狠撞上案几,杯盤狼藉摔落。
謝玉成步伐倉皇想要離開,卻又聽見身後濃重的呼吸之聲,和幾近聽不見的痛呼。
他便立刻伸出手去摸自己的手腕間的佛珠,卻陡然想起來,上一次她便將自己氣得掐斷了。這一刻,內心所有的動搖再一次如萬柄利劍刺上來。
聖賢書中所有教他剋制與禮數的句子紛紛禁錮住他想要牽扯的步伐,可偏偏這一刻,無論是道祖亦或時佛祖亦或者是其他的教祖的經文卻也紛至沓來,念得他幾乎想要崩潰。
“好疼,好疼。”
謝遊很輕的痛呼響起。
“轟隆——”
雷聲自夜空劈下,大顆大顆雨水傾盆落下,幾乎要從半開的門中飛濺到他的身上,潮溼的味道緊緊包裹著他的感官,使得他挺直的身體在這一刻承受不住一分重量。
衣服摩挲的聲音越來越近。
一隻手輕輕牽住他的衣袍。
謝玉成再次用力攥住門,想要踏出去,手指幾乎要在門上留下指印一般。
他潮熱的雙眼被風一吹,便要刺出些酸來,一轉頭,一眼便看見謝遊釵發凌亂,坐在地上握著手肘,哀切得望著他,“哥哥,你手勁好大,我好疼。”
為什麼,明明強迫他,折辱他的兇手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