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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大道,何須顧忌他人?”

“可是……可是……”

鹿淞景黑眸顫動,似乎完全無法消化似的。

隨之遊翻身下樹,走進他身邊,輕輕拍肩,“修仙難道不是一個人的事嗎?你再尊重別人,別人證道也不可能帶上你啊?你想,你又沒有加害別人,輸幾場比賽別人還會更開心名次高了。”

她毫無良心地開始偷換概念,輸入一些黑暗理論。

鹿淞景迷惑地看著她,黑眸顫動得更厲害了。

隨之遊笑眯眯地湊近他,低聲道:“淞景徒兒,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強嗎?”

鹿淞景盯著她的眼睛,感受著她身上的馨香,磕磕巴巴地問,“為什麼?”

隨之遊道:“因為我的目標就是證道,證道路上的一切,都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他又是無助地看著她,隨後,眼神慢慢堅定了起來。

鹿淞景道:“我懂了,師傅!”

隨之遊:“你懂什麼了。”

鹿淞景:“要學會專注目標。”

隨之遊:“對,那假賽?”

鹿淞景:“我會學著輸的!”

隨之遊十分欣慰。

月光寥寥,熱風吹過幾株蔫兒蔫兒的花,吹起幾分略微難聞的枯萎味道。

南陽派內夜巡的弟子們愈發多了,小綠在廂房內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見同樣沒睡著的小藍問她:“你說大師兄到底犯什麼事了,被關在宗門禁域已經四天了,一點訊息都打聽不到。”

小綠將被子拉了拉,擋住了表情,“我怎麼會知道。”

“之前大師兄不是跟你和隨師姐一起回來的嘛,我以為你們關係還不錯。”小藍想了下,又說:“不過這麼說,隨師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肯定是為大師——”小綠立刻噤聲,含糊了過去。

所幸小藍還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未聽清小綠的話,沒有追問。

宗門後山的禁域處,陰冷的風嘯叫不停,四根雕飾石柱中是巨大的陣法。半丈高的水浸沒在陣法紙上,四根石柱中心的柱子上,一個削瘦的人被囚禁於其中。附有術法的鎖鏈將他裸露在衣物外的肌膚也捆出紅腫的傷口。

“咳咳——”

他的咳嗽聲迴響在空曠的空間內,嘴唇乾枯洇血。

江危樓努力平復了下呼吸,但喉間的癢意卻逼著他不斷咳嗽著,腥甜伴隨著火燒火燎的燥意襲來。

他只得不斷默唸心經,運轉調息,讓身體保持乾燥。

已經風寒發燒數日,加之這水牢浸泡著他的下半身,他這些努力有些多餘。

江危樓看向遠處那個格狀的小窗,窄窄的微光映入室內,在泛起波紋的水面上跳躍著身形。

看來,已經被關在這裡四天了。

這裡建在密林深處,封在此處的陣法更是限制了所有神識和法術進入或使用,他只能透過那個暗格來判斷日夜交替。

和他猜測的一樣,真正煉妖的人正是他的師父——善見。而因掌門也參與其中,其他長老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等善見突破飛昇成功。

江危樓回門派第一時間便被內門弟子們攔截扭送至此,在毀了他在門派的聲望後,長老們反倒是不著急殺了他——將他囚禁於此,留著宗門大比結束後讓善見來親自將他也練成傀儡。

他並不意外,不如說早已料到。

水下的陣法散發出微光,幾息後,細微的弧光順著水面爬上他的身體帶來蝕骨的疼痛——這是善見特意加的,不定時便會

江危樓面色驟然蒼白了些許,汗水自額頭滴落,薄唇血跡殷紅。

他冷冷地注視著水面,幾滴不知從何而來的紅滴入水中,洇出細微的顏色又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