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見,還道是秋娘突然返回,方驚詫她輕功了得,忽聽她輕聲叫道:“炎哥哥!炎哥哥。”
方洪便知她叫的,便是那少年書生,他乃是個嫉惡如仇之人,不由心中怒道:“原來他突然變了態度,乃是要哄走那秋娘,好與這女子相會,這書生可惡。”
這一紅衣女子連叫了兩聲,未聞人應聲,即咦了一聲,說:“怪啊,約好此時在這裡相會,怎麼他未來?”
這女子一身紅衣,與秋娘一般紅,邊說,邊向四下裡望,目光掃過方洪藏身的那株虯松,方洪不由一怔,心說:“原來是你!”
原來這紅衣女子,乃是那桑龍姑的第四個女兒,名叫南琴的姑娘,只見她望了一會,又輕輕地叫了幾聲,許久仍未聞人應聲,她可就氣了,氣得一跺腳,狠狠地說道:“好啊,約好了時刻,你不來,今後別想我理你。”身形一旋,像是即要下崖。
就在她一旋身的俄頃,忽地人影一晃,那書生像從天降,陡然攔在她身前,說:“別啊,琴妹妹,我想得你好苦。”
那南琴陡見書生前來,顯然是滿心歡喜,卻故意將腰肢兒一扭,呶著嘴,說:“誰信你,要是真想我,怎倒讓我為等你,等了好半天。”分明她是在撒嬌兒,她年紀輕輕,不過十六七歲,怎也恁地狡猾。方洪不由一陣噁心。
那書生嘻嘻一聲輕笑,不但笑聲輕,更是輕浮,說:“你這小姑娘,沒良心,我萬里追蹤而來,為了那個,我等你有半夜啦,是你來晚啦,倒說我不是。”
那南琴突然浪聲一笑,這般……這般浪笑之聲,竟是出自一個年輕的姑娘之口?方洪聽得悚然,暗罵道:“好兩個小狗男女!”
突然,南琴格格的笑聲更響,腰肢兒左扭右扭,原來是那書生向她身上擰了一把,兩人調起情來,她哪是真在躲,啊唷,她腿兒忽然一頓,嬌軀往前一撲,喃喃地:“嗯!唷!史炎,小冤家,你……你……”
他叫史炎?兩臂一伸,已將她拖到身邊,輕輕地說道:“莫負春宵,春宵一刻千金,我的……”
“冤家。”南琴任由他擺佈,呻吟般低低地叫:“我們那裡去啊?”
那史炎在那耳邊吟道:“此間風致絕佳,我們就在這裡談談好嗎?”
兩人拖拖拉拉,已將隱於雲深之處,陡聞一聲怒吼道:“無恥的小狗,那裡走。”
只見大鵬掠雲般,自崖頭撲下一人,人影尚未看清,已向那史炎抓去!
史炎與南琴兩人,在喝聲入耳之頃,兩人已霍地一分,撲下的人身法好快,箕張五指離他肩頭已不到五寸,眼看即被此人擒獲!
史炎忽地拋肩一旋身,霍地一掌推出,不是向抓他那人,而是向南琴!
南琴哪會防到他有此一著,嬌軀被他掌風推掃飛起,直向那人撞去!變生意外,史炎狡猾得更出人意外,那人不但被迫撤掌,而且若不右手一攔,南琴怕不登時落下百仞高崖!
那人左掌倏吐乍託,將南琴送落實地,他也腳尖點地!方洪看得明白,來的乃是秋娘之師,那舟中的老人,說時遲,那時卻是一瞬,快得惟見三條人影乍合倏分,饒是方洪一身絕世武學,亦心驚不已。
老人怒得鬚髮怒張,喝道:“小狗,你那裡走,今日才知你是個萬惡之徒!”
就在這剎那間,不過是方洪錯眼之頃,那史炎已蹤跡不見,顯然是他發掌推掃之頃,那老人託送落地之際,他已藉機逃去!
老人並不理睬南琴,一伏腰,已向史炎追去!那南琴卻一聲嬌叱!陡然銳嘯之聲入耳,鞭影已纏向老人下盤!
她竟在落地的剎那,已將蛇頭軟鞭掣在手中!當真快如電閃!
老人虎喝一聲,左掌回劈,罵道:“你這丫頭小小年紀,竟也如此不知羞恥!”
他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