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方洪早防他有這一著,身未落地,已擰腰亮掌,兩股勁道相撞,他借勁飛退,登時自己在三丈之外,退入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岔洞之中!
玉簫郎君一怔,現下成了他在明處,方洪在暗裡,豈不頓處劣勢麼?跟著連喝了兩聲:“方洪小子滾出來受死!”卻半晌未聞聲息,他不敢追人。但他怎肯甘休,強敵現在暗處,何異身在虎穴!
陡聽他忽地朗朗笑道:“小子,你以為躲在暗裡,郎君我就放過你麼?”只見他一言甫罷,左袖橫胸,右手卻伸入衣底,一步步向岔口逼去!
方洪半晌未曾發聲,他是知成敗在此一舉,趁玉簫郎君不敢立即追來,這工夫,又已將體內真氣執行了五七遍,皆因他功力適才陡增,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尤其是玉簫郎君那句“紫府傳人”之言,迄今未曾釋懷,知他這一聲喝問,必非無因。
他體內真氣一遍遍執行,也更見圓灼活沛!而且靈臺頓見空明,忽然似有所悟,心道:“我這玄關之竅,是那葛衣人為我打通,玉簫郎君的流雲飛袖,亦是葛衣人所授,他自知葛衣人的功路,莫非我先前無意中通關吐勁,自然而然的合了葛衣人的功路?”
方洪玄關通,靈臺明,悟性頓增,越覺不差:“這麼說,那葛衣人必是當今武林至尊,紫府宗主,是他!是他!”
方洪大喜,正是由一反三,一解百解,日前那葛衣人並未出手,表面看不出他武功深淺,但他女兒,那個奇醜的姑娘,不是輕輕易易即勝了桑龍姑的三個兒女麼,女兒如此,其父可知,這葛衣人必是武林至尊,紫府宗主!
一時間,他喜不自勝,連玉簫郎君已一步步逼近,也未覺察,原來這一陣工夫,玉簫郎君亦已入了暗處,他雖瞧不見方洪,方洪亦已失了他的身形。
陡地碧光暴射,照得滿洞通明,方洪一時間兩眼難睜,只聽玉簫郎君呵呵大笑,道:“小子你躲得了麼?”聲出袖到!飛袖凌厲之極!
方洪此次已是勇氣百倍,現刻他體內真力充盈,本已似要透體衝出,當下倏地一挫腰,雙推掌,開聲吐氣!
卻聽身側朗朗笑道:“小子,別白費勁啦!看劍!”
滿洞碧光突射,伸縮如長虹,已自斜刺射來!
是玉簫郎君向岔洞中一步步行來,小心翼翼,走進了兩丈,這才霍地從衣襟下掣出劍來,劍走夜戰八方,一者是寶劍突然亮出,他身形也暴露出來,怕被方洪暴襲,二者劍光光芒,可照澈全洞,意在發現方洪存身之處,果不出他所料,一見方洪在一丈之外左袖立即拂出,但他何等狡猾,明知這一飛袖已傷他不得,袖出,身已斜掠,圈劍疾刺!快得有似兩下夾攻!
方洪一見他露出劍來,正是被他奪去的寶刃,先前他乘人於危,他娘險險喪命在他手中的情景,頓時心頭,怒火上撞!說時遲,那劍似長虹般刺到,劍未近身,劍上碧芒已砭膚生寒,方洪趕緊一錯步,腳下三爻!
紫府迷宗,端地神奇,玉簫朗君寶劍登時走空!但他變招快極,翻腕疾掃,削脅剁脛!
方洪寶刃神物,只要被劍芒掃中,亦必受傷,不敢進招,腳下立即六變,遊身已到玉簫郎君身後,他才喜已不懼他那流雲飛袖了,不料現下他掣出劍來,頓又處於劣勢!心一橫,呼地一掌拍出!
那知玉簫郎君竟會突然撤劍暴退,這可是大出意外,他這一掌拍出,亦留勁不吐。
只見玉簫郎君面上變色,在寶劍碧光映照之下,更是難看!道:“你果是紫府宮中傳人?”
方洪心下一動,看來他必是怕極了那葛衣人,這紫府宮三字即令他心驚奪魄,今番他施展的實是紫府迷宗,可不是假冒了,當下朗聲說道:“你倒也認得這三爻六變的紫府武學,你這萬惡淫賊,衣冠禽獸,還不束手就縛麼?”
趁他驚懼之下,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