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鶴翔想了想,尋思:“唐古老兒的話不差,虧他心細如塵,他人還好說,別連自己那對寶貝孫兒孫女也傷在袖下,那就遭透!”當下,沉吟道:“那你要怎麼比,你且說說,別盡問我!”
唐古老頭頓了頓,緩緩道:“我哥兒倆最好就是文比!”
耿鶴翔詫然地問:“文比,這話怎講?”
唐古老頭道:“那是簡單的事,咱只較量內勁,不用進招兄式,誰接不下,誰就輸了!”
耿鶴翔皺皺眉,道:“不成,這樣那是比量袖上功夫。”
唐古老頭有點不耐煩了,倏地雙足一移,已到場心,單袖一捲,呼呼響著,眾人一瞥,不覺駭然,原來唐古老頭那大袖拂前倏後之際,已然捲來八塊每塊重約數十斤的石頭,又見他左右袖一垂一揚,那八塊石頭竟分成兩堆,四塊在左,四塊在右,各自齊齊疊豎起來,砌成兩座小擂臺。耿鶴翔心下一冷,卻不做聲。唐古老頭用袖勁疊好兩堆石頭之後,笑吟吟對耿鶴翔道:“上來,我把比劃方法告訴你!”話聲才落,也不見他腳下晃動,身子竟冉冉升空,眨眼間躍上右手那堆豎起的石頭頂上。
耿鶴翔哪肯示弱,兩足一拔,也自躍上左手一堆石上。
問道:“要怎樣比,你說!”
唐古老頭淡淡地道:“我們各把大袖亮開,不用抵掌,只用袖貼著袖,運勁於袖,各向前壓,誰功力淺,抵受不了,跌下去時,勝負豈不分明瞭,這也是較袖之法!”
耿鶴翔明知自己功力不及對方,但已勢成騎虎,豈容前踞後餒,且他這人極其好勝,死不認輸。當下,也不打話,一雙大麻袖迎風一展,如同白鶴亮翅,已然全撒開來,唐古老頭一瞥,也疾地披開大袖,兩方袖子一貼上,竟是如膠似漆,緊緊黏著,各運絕學,較起勁來。
在石頭下面旁觀各人,初時只見兩人神定氣閒,態度瀟灑,宛如好友站在石上,相偕瀏覽山色風光。但時間一久,各人心頭齊震,已然瞧出上面兩人,各以性命相搏了。約過頓飯功夫,唐古老兒神色自若如昔,只是那耿鶴翔,臉色白中泛青,額角沁汗,兩鬢白髮,已然盡溼,看來已漸不支,只瞧得各人驚心動魄!
又過頓飯光景,陡地但聽一聲裂帛,兩堆石上影子晃動,狂颶驟發,眾人疾然倒退,四周樹木,東倒西斜,兀是瞧不清石上之人,如何比量技藝。
眾人才一定神,左方那堆石上,人影一晃,身形倒栽,已然跌落當地,忙亂中,但聽耿仲諜聲聲哀呼,仲諜如瘋如狂,疾撲前去,抱著地上之人,顫聲大哭:“師傅!師傅,你怎樣了!”
從左邊石上跌下那人,正是耿鶴翔,但見他面如死灰,氣若游絲,口中鮮血猛噴,已然暈死過去。原來在較勁時,當耿鶴翔已知支撐不了之際,心下驀地一橫,深深吸了一口真氣,拚著最後一股勁力於兩袖上,倏地一甩,迎面上下各式便向唐古老頭撥去,疾如流星飛電,唐古老頭正自凝神應敵,冷不防耿鶴翔竟豁出性命來暗算他,也是兩袖橫飛,把耿鶴翔撥來袖招接下,反手一加勁,耿鶴翔再也支撐不了,要知耿老頭剛才已是真力使竭,暗算兩招,全憑最後提起那口氣,兩撥不著,真元已然渙散,唐古老頭即不相逼,也要不支墮地,何況唐古老頭使勁相加,自是非受重傷不可。
隨著耿仲諜哀號聲中,唐古老頭已飄身下來,一到耿鶴翔身畔,曼聲對仲諜道:“傻孩子,你爺爺死不了的,他不過氣迷心竅,加以用勁過度,才暈了過去,別哭!”
這話一出,當場有兩個人,齊齊吃一驚,仲諜淚光一斂,仰頭自語:“爺爺,我師傅是什麼人的爺爺?你說!”白衣姑娘也已挪步近身,對唐古老頭道:“師傅,這老人家是誰的爺爺?”
唐古老頭自覺失言,微微嘆息道:“他,他就是你姐弟倆的爺爺,他的名字叫千手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