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像甚多,她與秦寒梅,定是一雙孿生姊妹。愛屋及烏,方洪對她自然地減少了敵意,尤其她這句話,話聲雖冷,但卻語帶關切。
當下朗聲笑道:“這點小傷,算得了甚麼。”陡將胸一挺,道:“秦姑娘此來,若是奉令師之命,要將在下擒回,在下自愧學藝不精,不能反抗,就請姑娘下手吧!”
那白衣姑娘聽他稱她為秦姑娘,竟然一怔,她那冷漠的臉上,亦有驚愕之色,忽然自言自語,連唸了兩聲:“秦姑娘,秦姑娘!”
方洪好生奇怪:“難道她並不知自己的姓氏。”忽地恍然大悟,記起在他向劍魔述及爺爺得到那奔雷劍芨的經過時,劍魔突然將她遣走,這其中顯然有原故。
因這一悟,忽然心中又是一動,尋思:“我對劍魔以晚輩之禮,劍術雖然非他所授,但那劍芨卻是他所撰,間接亦等於教於他,自然也該是他們中之人,但他對我卻要下毒手?莫非這緣故便在這秦姑娘身上?”
那白衣姑娘兀自在唸道:“秦姑娘,秦姑娘,你是叫我,我姓秦麼?”
方洪肅容道:“姑娘不但姓秦,而且姑娘還有一位姊妹,且曾同在下習那奔雷劍法。”
那白衣姑娘只那一剎那間,面上微微有驚詫之色,瞬間又恢復了那冷漠之態,道:“是了,我師傅不讓我聽下去,原來是因你要說出我的身世。”
跟著又點了點頭,抬起她那冷漠的眼睛,望天中的皓月。
月移中天,月邊飄過幾朵浮雲,至今這一陣工夫,乍明還暗。
方洪卻已繼續說道:“我還知姑娘家鄉何處,那雷波城外的羅浮村,便是姑娘的家園,令尊姓秦名寒,你娘呂氏雪梅。”
那白衣姑娘冷冷漠漠地望著他,簡直像聽而無聞一般。
但嘴裡卻在喃喃地念道:“我爹名秦寒,娘叫呂雪梅,我還有一個妹妹。”
方洪介面道:“秦姑娘的妹妹,名叫寒梅,她……她太像你啦。”
方洪自然而然的抬頭望月,呆呆地望著一輪明月,是他一提起她來,心中倒升起一縷柔情,一種悽悽涼涼、哀哀怨怨的柔情。
剎那間,他也變得自言自語,說道:“她啊,和你一般美,雖不像你這般清逸絕塵,但她卻是謫凡的仙姬……”
月色倍前皎潔,晚風吹拂她披肩的長髮,實有飄逸絕塵之感。
那白衣姑娘的冷漠目光,突然變成十分柔和,方洪兀自望月自言自語,她卻慢慢移步,到了水邊,她卻在望著水中自己的影子出神。
是那荒山歲月,長年對著一個冷厲的怪人,難怪她冷冷漠漠,但那荒山歲月,豈能淹沒一個少女的情懷,長年對著一個冷厲的怪人,豈能不生綺思遐想,有哪個年輕的姑娘,不喜被人家讚美的麼?
那白衣姑娘慢慢移步到了水邊,他是在說甚麼啊?但她身邊廂,卻反覆響起那一句:“她啊,和你一般美,雖然不及你這般清逸……”
“我美麼?”她從水中照見了她的影子,那白如脂玉般的面龐兒上,嵌著一雙星眸,伸出纖纖玉手,輕撫她那稍欠豐滿的面頰。
像是第一次發現她自己一般,白衣姑娘看得痴了,是她首次發現了她的美,一種喜悅和悵惘的感覺,在她心頭升起。
忽聽方洪又在朗聲說道:“秦姑娘,你要是奉師命,前來擒我,我話已說完了,便請下手罷,在下不敢有絲毫反抗。”
原來是他突然記起,她既是秦寒梅姑娘的孿生姊妹,那麼,她的爹爹,亦即是死在爺爺手中,她娘亦可說是死在我方家人的手中。
方念及此,頓時升起一陣愧疚。
只見那白衣姑娘卻忽然抬起頭來了,那先前冷漠的目光,已變得異常柔和,只是她那面上,卻仍冷漠如故。
方洪仰面一聲浩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