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雍奇道:“果真,竟有此事。”
秦九凝已聽出了些端倪,說道:“這位想是南公子了,原來亦認識舍妹。”
這可再無懷疑了,秦九凝與秦寒梅的聲調大異,而且她的聲音冷漠之極。
南雍啊了一聲,卻忽然問道:“那麼,請問方兄,那位秦姑娘現在何處。”
方洪怕他有這一問,他卻偏這麼問,面上神色登時黯然。秦九凝忙道:“你問舍妹麼,她已被武林前輩帶走了。”
方洪生怕她說出玉簫郎君之事來,忙道:“南兄得知,必也高興,這可是她的曠世奇緣,這位老前輩武功之高,可說當今天下,無出其右。”
南芝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道:“哥啊,你們說誰啊!”
那南雍經兩人一說,就知不假,果然喜形於色,但陡又嘆了口氣。方洪心道:“這南雍實是個好人,明知寒梅妹妹不會假以顏色,他卻為她有好去處而喜,可見他是個君子,而且,他武功好,人又溫文儒雅,唉,可惜晚了,晚了。”
他痴痴地望著南雍,南雍卻呆呆地望著天邊,天邊,一抹晚霞,絢麗而又縹緲,遙遠而又遙遠,遠不可及。
南芝這小姑娘兀自在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秦九凝卻已有些明白了,她面上雖然仍無半點表情,但她有如止水的心中,卻在浩然而嘆,暗道:“原來你們為了她,為了我那妹妹。”
一時四人都沒言語,那南芝面向湖面,欣然咦了一聲,道:“哥啊,你瞧,他也在此地。”大夥兒一回頭,只見湖上十多丈外,蕩過一隻畫舫,船頭上站的正是那玉簫郎君,瀟瀟灑灑,有若玉樹臨風,揹著兩手,正作湖山晚眺。
原來桑龍姑此行,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故,那南雍與南芝皆不知曉,桑龍姑和那南琴,皆瞞住兩人,是以玉簫郎君在此,他亦不知。
方洪一見,霍地一轉身,就要向岸邊停舟奔去,秦九凝忽然伸手一攔,冷冷地說道:“師兄,你娘身在水火之中,有如倒懸,你難道忘了麼?”
方洪停下步來,黯然一點頭道:“九妹說得是。”
南雍有些驚詫,說道:“方兄難道與這位李兄有過節麼!”
方洪因南雍有傳授上乘輕功之德,現下更同病相憐,只覺對他倍常親近,道:“南兄,此事說來話長,你日後自知,今日在下前來,原是有事相求,若能指我一條明路,我感激不盡。”
南雍道:“方兄何必客氣,有話請說,我是知無不言。”
方洪知他出汙泥而不染,人甚正派,故亦並不隱諱,簡單地將出身來歷告知,說道:“我從赤煉人魔的女弟子口中得知,家母現囚於天姥山中,那赤煉人魔狡兔三窟,想來是想託庇在令堂之下。”
方洪雖是簡單述敘,亦非三言兩語,當他述及其父慘死赤煉人魔之手,其母在臨到最後即可脫險的剎那,竟被擄去,那南雍甚是動容,南芝更是淚光瑩瑩,說道:“哥啊,怎麼我卻不知山裡有這麼個赤煉人魔,哥啊,你快答應幫他。”
南雍方在沉思間,秦九凝已在說道:“想那赤煉人魔武功雖也了得,但豈能及令堂的武功高絕,是以他雖是意在託庇於令堂之下,但令堂定也不知,可見他的巢穴甚是隱密。”
方洪忙道:“九妹說得是,我們原也想到賢兄妹可能不知,但賢兄妹生長天姥山中,何處隱密,可能是那赤煉人魔的秘密巢穴,想來可猜知一二。”
南芝以往是那麼柔雅,面上始終掛著甜笑的,此刻臉兒卻繃得緊緊地,兩眼流露出同情的柔波,望著方洪,卻向她哥哥說道:“哥啊,我們無日不在前山玩耍,哪裡不曾玩到,只有後山萬壑千崖,亂石嶙峋,連半朵野花兒也沒有,我們甚少前往,莫非那赤煉人魔是在後山麼?”
似是南芝一言,將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