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地不可,只這一點,已知老怪人在墳穴中所言非虛。
略略轉過口氣,怪人也不言語,翻身已然趕路,一路上風馳電掣,他們三個約在兩頓飯時光之後,已然到達大嶺之旁。
怪人停下步來,回睨兩人,笑笑對赤煉人魔道:“你要知我名號來歷,等一會上得大嶺巔峰,見了那人你自知曉,但卻不許你隨便說話,知道嗎?”
赤煉人魔應諾下來,忽問道:“巔峰之上,難道便是紫府宮的人物,老前輩要與他解決三十年來過節?”
怪人臉色倏變,似要發怒,忽忍了下來,惱道:“我不是吩咐過你,別盡嚕嚕嗦嗦談些廢話嗎?是什麼人,一會你見到自然知道,何必多此一問!”
赤煉人魔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在山畔略一敘話,翻身又走,走這山道不比在平地上,山陡壁削,有些地方,簡直無人走過,那老兒可也怪道,放著有徑可循的道路不走,專揀這些峭壁陡坡,長草沒徑的地方攀上,大麻袖又是連連揮動,既助自己爬山,又助二人趕路,倒也不慢,只過兩盞茶功夫,已然絕頂在望。
正攀行間,忽地眼前白練一閃,在三人身畔掠過,赤煉人魔心頭陡然一震,要知以三人片刻攀進速度輕功,並不弱於當今武林任何高手,偏是那白練快如電流,只一霎眼,便已掠過,赤煉人魔還疑不是人類,也許是山中野禽飛鳥,但禽鳥也難得這麼快,快得連捕影也不及,正自尋思,陡聽怪老人呵呵聲笑:“紫府迷宗,既敢誇萬功之宗,這輕功果然不差!”原來怪人早已瞧得清楚,這白光一掠,乃是紫府迷宗之功!
怪人話未畢,倏聽半空人語迸發,也是呵呵一陣笑,那聲音蒼老沉重,怪熟的,但聽他道:“千手如來耿老兒,果是個信人,三十年之約,今晚踐了。”
赤煉人魔怵然一驚,這怪老人竟是三十年前名震湖海的前輩高人耿鶴翔。赤煉人魔在真妙師太門下習藝時也曾聽他師傅說過,當今武林高手,武功高於八荒八駿的只有數人,除赤城山主,紫府宮中高手與長白山陰陽門兩夫婦外,便只有這個千手如來,只是在三十年前這位前輩已然聲沉響絕,當時兀是不知何故,到如今才知原來躲在古墳中裝死,一裝就三十年,也虧他好耐性。
赤煉人魔沉吟未竟,他們三人已然攀上絕頂巔。這頂上並不寬敞,橫直只有十丈,那十丈地也不平坦,是夾在巒峰重疊之中,滿地盡是奇石交錯,四周深淵危崖,峭陡峻險,在這種地方比量武功,最是危險。當前兩撥人對比,皆是武林一等一高手,紫府迷宗中人不說,單是這怪老人,他那雙袖子當真非同小可,揮動起來,如刮暴風,這兒又有空曠之地,萬一使得厲害,殃及旁人也有可能,想到這裡,心中不免畏懼,尋思等會必要擇一安全之所,以為障身,免致惹池魚之災。
放眼向對面望去,赤煉人魔面色大變,但見當前影綽綽站著幾個人,除了以前遇過那紫府宮中人和他兩個醜女兒外,那個白衣姑娘也俏立當地,更有使他詫然的,天姥山那一線天谷底臨海出口所碰到單嬋母子也笑吟吟地站在一起,一共六個人。
耿仲諜那孩子,一跑上絕頂,雀躍高呼了聲:“姊姊!”已然和身直撲,撲到白衣姑娘身畔,白衣姑娘乍見赤煉人魔上來,舊恨一湧,杏眼圓睜,只因這時環境有異,不敢造次,兀自按捺得去。星眸微睨,疾然掃過怪老人面上,只微微一愣,恬靜如舊,赤煉人魔心中奇怪,他已知白衣姑娘與耿鶴翔的關係,這姑娘怎地反眼不認祖父,看她神情,竟似毫不相識。
耿仲諜拉了他姊姊的手,指指點點,朝著怪人道:“姊姊,那老人便是弟弟的師傅,我學了他一手……”仲諜話猶未了,陡聽耿鶴翔喝道:“仲諜,小孩子懂得什麼,別胡亂說話!”
臉挾寒霜的白衣姑娘,乍聽她弟弟言語,綻顏一笑,遙遙向耿鶴翔襝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