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但聽髒道人一聲慘叫,登時流血披面,遍體傷痕,腦裂髓流,倒地畢命,像八駿這般武功的人,也不堪那老怪婦一擊,赤煉人魔心膽俱落,屏氣不敢動彈,那白影只一晃,又失蹤跡。
赤煉人魔目光好銳,就在那白影一晃之下,已然瞧得清楚。果然不像個人,而是像一隻狼頭人身的怪物,全身生滿了長長毛茸茸的白毛,自頂至踵,霎眼望去,只覺是一團雪似的,這一刻,赤煉人魔忽想起雪狼來,許多年以前,他的師傅真妙師太也曾說過,她的師孃,像頭白母狼,知道她的人,都叫她做“雪狼”,是一個人狼雜交生了出來的女孩子,養大了幾分像人,幾分像狼,有人性也有狼性,狼性一發什麼人都得死,人性恢復時,卻是平和知禮,莫非這陰陽老怪的妻子,正是這個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怪物。
赤煉人魔正尋思間,那沙啞聲音忽起自頭頂,叫道:“赤煉小子,我叫八駿送給你的糧食收了沒有?”
赤煉人魔那敢怠慢,雙膝一軟,跪落塵埃,叩頭道:“啟上老前輩,晚輩全收了!”
那沙啞的聲音哈哈一笑,說道:“我叫八駿送一袋乾糧給你,足夠十天之用,沒有過了十天,不准你足履門外半步,否則,性命難保,知道嗎?”
赤煉人魔疑團難釋,陰陽嫗老怪婦既是八駿的仇人,八駿又怎肯代送糧食?為什麼十天之中,不準到外邊去,這豈不是要自囚十天,要不悶慌嗎?
老怪婦嗔道:“你胡思亂想做甚?我是和八駿交換條件,他送糧食給你,我送他七個師兄還他,那時他還不知他的師兄是生是死呢,十天內不准你出門,自有緣故,後來便知,你嘀咕什麼?”
這一番話,真是答覆赤煉人魔心中的疑問,那老怪婦就好像赤煉人魔肚裡的蛔蟲,只要心念一動,她全知道,幸虧這非初次,赤煉人魔也不覺詫異,諾諾連聲,應了下來。正待再說話,老怪婦已不在,四野裡,除了風聲之外,靜寂如死。
一連過了五天,並無異動,赤煉人魔自囚在室裡,心焦意煩,但也無可奈何,這一天,兀是按捺不住,心裡自忖:“這位怪婦好不厲害,不聽她的話,恐罹不測,當無疑問,但這老怪婦未必時時在此,她如不在,便是出去走走又何妨。”但又不知老怪婦哪個時候在,哪個時候不在,躊躇一會,眉尖一攢,已然想出一個計較來。
赤煉人魔心念一轉,要知老怪婦在與不在,只有埋怨她一番,她必會說話。當下,赤煉人魔望空喃喃,說了一堆埋怨的話,卻是不敢使用歹毒詞句。
過得一盞茶時光,靜寂依然,赤煉人魔叫了一聲:“老前輩你要是不答話,我可要出去啦,你殺了我,可沒人給你帶口信。”
第三十三回:欲焰 淫婦 鮮血
那老怪婦仍然沒有迴音,赤煉人魔心膽陡壯,躡足前走,蛇行龜伏,已然跨出房門口,才出門口轉了一個彎,廟中正殿便在眼前,離大門不遠,赤煉人魔心中一喜,此刻一出去,也不回廟了,徑自回莽蒼山去。
才轉到大殿附近,驀地裡,金光耀眼,四方八面一陣暗器襲來,密如驟雨,疾向赤煉人魔身上密集射來,這一下可不是當耍,幸得赤煉人魔功力不弱,一提氣,雙足一點,掄掌呼呼打出,人已竄至頂上中梁。那些射來暗器,有的給他避過,有的給他掌風激盪開去,這些暗器,似是預伏機關,並無人在操縱,故而一陣過後,回覆靜寂。赤煉人魔伏在中梁,看下面暗器已止,也不敢再冒險,雙掌發力朝樑上一按,身子疾速倒射回房,才落房門口,那些暗器又發,卻似有眼般地,這番是朝著赤煉人魔所住之房,紛紛襲到。這才想起那髒道土生前曾勸他不好外出原故,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急閃入房。
才一入房,那沙啞之聲音又響:“叫你不要胡亂走開,你總不聽,不給你嚐嚐,你也不知厲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