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縱有通天本領,但這三人出手奇快,那人能不鬆手,船尾登時翹起好高,但舟中六人卻皆釘得牢牢,身形皆未晃動!
原來桑龍姑的第四個女兒,名叫南琴,平日沉默寡言,但冷酷卻大有她娘桑龍姑之風,衣紅,性情更是火辣,桑龍姑給她打造了一根雞血銅的蛇頭軟鞭,在她飛落舟上之時,她早見到了由水中疾射而來的水箭,便知有人跟蹤!故爾早將她那赤紅軟鞭扣在手中,見那人一現身,她已一鞭劈出!
哪知舟尾上翹,舟頭也自然下落,水中那人好快,忽地自船頭冒出頭來,順那船頭下落之勢,伸手早已抓住,呵呵一笑,道:“你這五個兒女若葬身寒潭,我老人家於心不忍,桑龍姑,你還不滾下水來受死!”
這次大家可全都看得明白,只是水中那人,白髮蒼蒼,可惜那白髮溼水,沾了他大半邊臉,不能認出他的真面目。
桑龍姑一聲冷笑,霍地兩臂一分,一掌向那老人頭頂遙擊一掌,那折射的巧勁,端的神妙之極,桑龍姑本是擊向那人頭頂,相距三尺,但一股勁風已向那人腦後襲到,妙的還是狂勁推波助瀾,小舟登時疾射後退!
那老頭兒迫得鬆手,反臂劈出一掌,就在這瞬間,桑龍姑右手一提,她手中的鐵盒已投入水柱之中,皆因水花四濺之故,那鐵盒投入,簡直無聲無形。
那老頭兒顯然是為了那鐵盒而來,一見上了當,大怒,霍地從水中縱身一躍,自空中向舟裡撲去,更是兩掌齊發!
舟上,那南雍皺著眉,南芝叫道:“娘,這位老人家怎麼這兇啊!”只見南浩、南玲、南琴,三人三條蛇形軟鞭皆已扣在手中,桑龍姑厲聲冷笑道:“你拼命也沒用啦,有本事,下水撈去!”
桑龍姑話出亦是兩掌齊發,不料那老頭兒倏地一擰腰,他兩掌本是狂掃的,忽然撤掌後翻,頭下腳上,直往水中落去!
南芝叫道:“哎呀!娘,這老人家年紀大啦,怎忍得住潭水奇寒,快救他上來!”
桑龍姑卻得意之極,喝道:“浩兒玲兒,快搖槳回岸!”她卻早向舟尾舟側,劈出兩掌,小舟登時有如箭射,南浩南玲雙槳入水,不過才搖得兩槳,小舟距岸已不到三丈,桑龍姑道:“快上岸,我們即刻動身東返。”
六人縱落岸上,南芝遙望那漸落的水柱,道:“娘啊!那老人家起不來了,多半沒命啦!”
哪知一言未了,忽見那水柱邊,潭水忽地一湧,冒出一個人來,正是那蒼蒼白髮的老頭兒,只見他兩臂橫張,只一拍水面,竟已騰身三丈高下,再又振臂一掠,又到了水柱那一面,立即不見了。桑龍姑冷笑道:“這老不死的水裡功夫,果然不弱,但讓你見識見識寒潭。”
南雍卻如痴如呆,自言自語道:“武功寶芨,留待有緣,娘,這當真妙得很。”原來他已生出奇幻的遐想。
桑龍姑道:“此間事了,我們快走。”那南芝突然撅起了嘴,說:“娘,這老人家不救他也罷了,他水裡功夫好,準能上得了岸,只是,只是我那小兔兒呢,我還得給他換藥啊。”
桑龍姑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一面向幾個兒女使眼色,一面柔聲說道:“乖兒,你先前走後,娘早給你換過藥啦,我們返天姥,萬里迢迢,怎能攜帶,乖兒,等回到天姥山中,我去給你找兩隻兔兒來玩就是。”
那南芝這才喜歡了,桑龍姑又回頭望了那水柱一眼,柔和的目光頓又冷厲之極,只見那水柱下落更低了,老頭兒並未再現身形,只聽她忽然自言自語道:“這一來,倒更省事,還怕紫府宮得不到訊息麼?”
她那五個兒女全都不知她在說甚麼。桑龍姑已催快走,當先領頭,只見紅黃藍白黑五條人影,在陽光下織成了五縷綵線,擁著桑龍姑妙曼的身形,越崖而去,好看以極。
就在六人已在崖那面隱沒的這個工夫,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