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忽然出現了三人,正是那眇一目的老婦,和秦九凝、方洪,只聽那老婦嘆道:“這桑龍姑武功實已高不可測,此番你們前往天姥,可要加倍留神。”
卻聽秦九凝道:“奶奶,今天我們已見識過他們那蛇頭軟鞭了,雖然神妙,但我自信還不怕他們,好在約定是我們這小一輩的比試武功,奶奶不是說,那日要遍邀當今的幾位武林前輩到場,想她也不敢妄動。”
那眇目老婦點了點頭,道:“你這話也是,但方洪卻甚可慮,他怎及你自幼修為,定力堅強,不怕為外魔所擾呢?”
方洪面上一紅,想到今日與黑衣少年過招之時,幾乎著了那魔音的道兒,好生慚愧。
原來三人先前明著走了,卻又暗裡繞道,從潭後越崖而來,可惜三人才到,竟錯過了機會,那桑龍姑投紫府秘芨於寒潭,竟毫不知曉,奇怪的還是那潭中的老頭兒竟再沒現出,倒像應了桑龍姑之言,他已葬身寒潭一般。
老婦道:“這桑龍姑突然在此現身,豈是無因。”秦九凝道:“奶奶,我不是告訴你了,是想偷招麼?”老婦搖了搖頭,道:“她若專門為了偷招,何必定要來此寒潭,顯然其中定有緣故。但現刻他們已走,可惜再也探不出甚麼來了,那桑龍姑詭譎之極,你們一路之上,可要千萬小心,我趁此時還得赴唐古拉山一行,就便找那老不死的。”
方洪知她口中所說的老不死的,乃是劍魔,亦即是他未來的師傅。
那老婦說罷,略一沉吟,道:“你們就此去罷,記住順江而下,我待事了,也好去追你們,就便多在江湖中歷練歷練。”
秦九凝竟然面上有了惜別之態,應了聲是,這才掉頭走了,方洪仍恭恭敬敬地拜別,才隨秦九凝身後走去,只聽那老婦在方洪身後一聲長嘆,方洪一掉頭,卻見一倏灰影,瞬眼已到了對面崖腳。心道:“師傅為何嘆氣,唉,我的輕身功夫,若能達到師傅這個境界,那就好了。”
方洪才發怔之間,只聽秦九凝已在崖上呼喚,這才忙跟隨前去。就在方洪離開潭邊的這個工夫,那寒潭近崖邊水中,忽地冒出一個頭來,水溼的蒼蒼白髮,遮去了大半面頰,眼望著方洪去處,呆呆地,浩然長嘆。
方洪早到了崖頭,自是不覺,秦九凝佇足而待,凝眸望著嶺下,說道:“師兄,奶奶雖然要我們小心,但桑龍姑尚且要知己知彼,我們豈可不明白究竟,奶奶說得好,她們此來定有圖謀,師兄,我已想過了,現在我們暫且分道而行,你在前途等我,我這就躡蹤他們,暗中一探。”
方洪驚道:“九妹不可,要去我們都去,豈可一人涉險。”
那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秦九凝柔和地望了他一眼,道:“我一人自非他們敵手,便是一個桑龍姑,我亦是難與抗衡,但我暗裡跟蹤,自信不怕被她發現,師兄放心,我去了。”她說話冰冷,話一說出,簡直不容人能再勸阻。只在一瞥之下,秦九凝已如星丸飛瀉般,投到崖下去了。
方洪心道:“對方無一弱者,她孤身一人,我如何能夠放心。她不讓我前去,無非怕我涉險罷了。”心念一動,即刻也尾隨暗中追了下去。
但他怎能及得秦九凝神出鬼沒的輕身功夫,不過慢得一慢,待他飛落崖下,秦九凝已去得無影無蹤。
方洪一口氣奔了十來裡地,奔到了大道,自忖是追不上了,想道:“要是追不上她,而我又不遵她的吩咐,在前途相待,那時豈不兩皆落空。”
方洪呆呆地遙望東方,嘆了一聲。他不自覺,這幾日來的相處,秦九凝雖然冷麵冷語,但每當秦九凝目光柔和的一瞥,他即會感到溫暖,驀地裡分別,他竟心中戀戀。
此時無法,只好遵照她的吩咐,往北而行,這日到了日落時,方洪到了彭水,投店歇息,這晚他不能成寢,想想這幾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