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有些道理,雖然不怕他再去為惡,但現下對方箭已在弦,說不定已然發動,他離開此地,甚是可慮。”
又是對方,而且這老婦每一提到對方,皆顯示忌憚十分。
那老婦突地轉過身來,向方洪凝視了俄頃,道:“九凝,帶他來見我。”
柺杖一頓,又見人影倏地,老婦身形早失,先前秦九凝幾次現身,皆在身後,尚有可說,這老婦柺杖一頓,身形即杳,可是在方洪面前,憑他現下一身武學,竟連她去的方向也未瞄見,如何不驚得發呆!一時連秦九凝到身後,亦未覺得。
她說:“別發楞,來啊!”方洪一回頭,又碰到她柔和的目光。心道:“她要是話聲也柔和了,不再這麼冷漠,有多好!”
明白她是要帶他去見老婦,適才已聽得明白,這老婦不但要指點他的武功,而且要他代替劍魔,作奔雷劍傳人。
要是在先前,方洪怕不狂喜,但現下卻心懷戒懼,皆因明白老婦對他如此,不過是要他在盡傳神劍之後,用以對付她口中的對方,而劍魔、老婦、加上秦九凝,僅就今晚所見,已是這般神詭怪異,個個冷而無清,那麼,她所說的對方,是邪是正?若然是邪派,那自己豈非是入了邪途!
方洪心中雖然驚疑戒懼,卻不由自主地隨著秦九凝身後,轉到屋前,由大門而入。
只見庭院幽幽,松柏搖風,竟似個隱者之廬。方洪簡直不能相信,居住在此間的,竟是些冷酷無情之人。
秦九凝一言不發,直向當中一間屋子走去,方洪心想老婦必在屋中,那知屋裡卻無一人,佈置卻十分雅緻。
方洪一怔,卻見那秦九凝走到壁間,不知她怎麼一摸,當中壁上突傳一聲怪響,現出個門戶來,原來那壁後還有密室。
秦九凝卻不入內,閃身退到一邊,輕聲道:“進去。”
剎那間,她變得寶相莊嚴,本來她已冷若冰霜,此刻寶相莊嚴,更覺她這一聲“進去!”簡直不容人拒抗一般。
方洪心想:“那老婦必在裡面。”他此刻恐懼與熱望之心,兼而有之。
那門不高,方洪要彎腰才能進得去,不料他才彎腰進得門去,那門竟已在身後關上了,裡面登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方洪並未瞧見這裡面是何景象,一時不能邁步,道:“秦姑娘請!”
怎麼,她不答應。方洪再又輕聲說道:“秦姑娘請!”
同時,他已閉目凝神,他內功本已深厚。眼再睜時,裡面便不如先前黑了,看時,原來裡面竟是個石洞,寬才不過一丈,卻不知深遠?
怎麼秦姑娘不應聲,回頭一看,才知她並未進來!方洪一楞:“她這是為何,難道要將我囚在此地!”
試著用手一推,那門竟絲毫不動,觸手冰涼,原來是鐵的。“這這……這是為何,聽她奶奶口氣,並無惡意,難道我誤會了她的意思,當真是容不得我?”
他凝眸已久,漸漸瞧見前面遠處,怕不有十來丈遠,有一星燈火,奇道:“那是何所在。”既然可以看出老遠,想來必無阻礙,不管是生是死,他也急於要明白究竟。平身疾掠,兩個起落,和那點火光已相距不遠了,才知是一盞油燈,只是雖然有燈,仍看不清四外,方洪既已橫了心,還怕什麼?再又兩個起落,腳才落地,卻忙不迭暴退!
原來那燈火旁邊,盤膝坐著個老人,驀可裡一見,竟是與劍魔一般無二!長髮披拂,面如黃蠟,只剩下一層油皮包著骨頭,兩眼亦是炯炯,射出威嚴!
但他暴退之頃,卻已瞧得明白,此人並非劍魔,劍魔是一頭黑髮,這人卻是銀絲賽雪,只因是瘦得有似骷髏,故爾驀可裡乍見,便認為是劍魔了。
那老人動也不動,而且炯炯的雙眸也不閃動,這那裡像人,活像個殭屍一般,比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