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總你這是......”
商關民神情有些意外,他可能沒想到我們會來看他,楞了楞才說:“哎,別提這事兒了,我這是流年不利,你們來找我不是單純看看我那麼簡單吧?”
我點頭說沒錯,我說想找商總你借幾頭駱駝用。
方嫂端來幾杯水,商關民接過來玻璃杯說:“借駱駝?你們還要去找扈特人?小甘還沒回來啊,你們又去。”
我聽夠一愣,“甘璇還沒回來?這都有一個多月了吧。”
豆芽仔之前還抱怨過,因為甘記者借走了手機,他沒用的又花錢買了個便宜的,說真的,我以為甘璇早回來了,這難道是跟著扈特部住沙漠裡了?
“別把水喝完,該吃藥了,”方嫂遞過來一把藥。
商關民一仰脖吃了藥,他放下杯子說:“你們別多想,借駱駝沒問題,我等下給廠裡值班的打電話說聲就行,至於我身上的傷,哎....說來有些丟人。”
商關民斷斷續續講了事情經過。
他出事的時間線,就在我們剛搬到變壓器長家屬院那時候。
那天商關民照常工作,養殖基地突然進來了七八輛摩托車和一輛沒牌桑塔納,車上下來一群人直接把辦公室門堵了。
商關民也算是號人物,普通的小混混他還不放在眼裡,他認為就算談不攏頂多出個幾百塊錢就打發了。
沒想到為首的男人進門就說:“商總,我們今天就是來給你下個通知,以後養殖場送貨的業務全由我們說了算,司機也得我們安排,不過你放心,貨款一分不少你的,我們只掙自己該得的那部分運費和油錢。”
商關民怎麼可能同意!
養殖場送貨人員有時要拿貨款,這麼多年來全是用的熟人,貨車是廠裡自己的,開車的司機也都是廠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們,路都跑熟了,這等於是養殖場花了很長時間做起來的自建物流,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就讓給別人,根本不可能。
商關民看對方坐沙發上說這種大話,當場就發怒,說你們算什麼東西!
養殖場是政府單位扶持的試點企業!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被商關民這麼罵,領頭的那人也不生氣,那人起身後微笑著說:“商總,我們老闆做事講究個規矩,今天只是第一次來通知你,老闆說希望你能認真考慮。”留下一句話後這幫人離開了。
過了兩天,這夥人再次登門,結果自然又被商關民罵走了。
也就是在一個星期前,還是這夥人,他們第三次上門,進來後二話不說就砸東西,見到人阻攔就提著棍子打,商關民和四五名員工都被打傷住了院,他自己傷的最重,不但腦袋上縫了針,右小腿也捱了一棍子,在醫院拍片看了看是骨裂。
商關民住院後氣的七竅生煙,於是就想找回場子,他透過關係找了一個混道上的朋友,說不管多少錢,都得讓這幫人付出代價。
這朋友以前和商關民有過幾次往來,聽後便搖頭說:“老商,不是哥哥我不幫你這忙,我之所以不幫你,是因為這夥人勢頭正猛,有後臺,我勸你這次還是服個軟吧。”
故事再到後來,接著就是商關民出院,我們來找他。
豆芽仔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皺眉道:“商總,你現在答應這夥人提的條件了沒,我指的養殖場的送貨物流交沒交給他們。”
商關民嘆氣一聲,搖頭道:“我後來又找了幾個朋友,也都被婉言拒絕了,這些人若不肯幫我老商出這個頭,看來也只能那樣了。”
方嫂這時紅著眼睛責罵說:“看看你都被人打成什麼樣了!還天天想著錢!命都要沒了!要錢有什麼用!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錢不重要?”
“錢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