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館,他不知道,由始至終他都在恐懼中看著垂頭沉思的文一鳴。
整個酒館中,直到文一鳴收槍跟著曾天佑出門後,這才響起一片長長的鬆氣之聲。
“噢尼瑪!這人誰啊?哪個團隊的?”
“我幹,老子剛才心都快跳嗓子眼兒上了,真怕這殺神又說句話,然後再次暴起。”
“特麼的,同感啊,唉!姜波這蝦皮死得賊帥,看看,這四周的碎肉,真特麼就是色彩繽紛的靈堂啊。”
“太尼瑪震撼了,殺人和穿糖葫蘆似的,草!小二,還不把地方清理了,愣著幹嘛,老子一槍貫死你丫的。”
“你大爺,你不是用刀的麼?”
“幹你阿麼,不行嗎?”
“。。。。。。”
崔浪看了看面前還沒動的酒菜,感覺沒了胃口,晃盪著搖出了酒館。
兀自自語的咒罵著,“靠,提什麼糖葫蘆?呃。。。我敢打賭,這些人不會想吃糖葫蘆了。”
文一鳴出門便尾隨曾天佑身後,開啟著專注光環,一邊在深思著剛才所得,一邊在感知中跟著緩步而行。
曾天佑自出了酒館步速便快了許多,出得小鎮後便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罈酒,拍開泥封且行且飲,全然不理會身後的文一鳴。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習慣了這種被跟蹤的情況。
至少在文一鳴心裡是清楚的知道,曾天佑不可能沒發覺自己,且不說他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跟蹤,一名武王期的高手即便是頹廢了,修為任然存在,從其捱打半個小時而沒受傷便知道。
只不過,文一鳴有一點不明白,曾天佑的修為在武王三層初期,相當不穩定。好似剛剛晉升修為不久一般,不過文一鳴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一名武王期想要晉升修為何其困難?而曾天佑據說已經落魄了最少十年,那肯定是沒有修煉過。就算自動進階到武王四層,也應該因為修為的提升身體相當強悍,而文一鳴在其身上除了感覺到氣血的強大,生機並不旺盛,甚至有些衰敗。
那麼,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長期荒於修煉調養,在頹廢落魄中修為不進反退,才會導致此等徵兆。
文一鳴暗自搖頭,要讓一名武王如此生無可戀,混吃等死,這是何等的難?能修煉到武王,哪一個不是心志堅毅之輩,到底要什麼事情才能將其打擊得如此麻木不仁?
從出得破膽鎮,進入一片泥沙荒山後,曾天佑一直保持著勻速不行,看似邁著醉步隨意晃盪,可文一鳴卻不知不覺將速度提到了極限,竟然幾次都險些跟丟。
他完全相信,曾天佑不是要故意甩開他,而是因為飲酒而自發隨意的加快了步子,他甚至能從遠在兩百米外的曾天佑身上,感受到一股含著複雜情緒的急躁感。
“槍王前輩,請留步。”文一鳴真元狂運,不敢落下半步,迫不得已逼住一口內息出聲喊道。
他不知道曾天佑要往哪裡去,什麼時候會停下。雖然他的真元還足夠支撐,卻害怕眨眼間跟丟,如此便需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北疆的平均修為水品要比西域低上許多,但相對來說要分佈還算均勻。據他在崔浪的談話中瞭解,北疆城外,大部分是大武生到武將的修為,城內則不然,武士到武宗都會出現,武王很少看到,武聖在整個北疆也並不是很多,基本是屬於一些大勢力的坐鎮人物,很難見到。
北疆之所以比西域還危險,一個是因為城外的武修平均水品較高,不到大武生一般是不會離開城鎮的;再一個便是因為北疆乃是兇獸和異族之徒橫行的地方。
在野外,除了傭兵團隊便是軍團勢力,這兩種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打家劫舍,占人妻妾就是家常便飯,因丁點資源斬盡殺絕的事更是司空見慣,屬於正常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