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跟著陶氏的人跑了?你把話說清楚。”楚興承皺眉。
“就是……”
楚宏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支支吾吾道,“就是……陶氏的人在咱們這裡找麻煩,挑毛病,說咱們青雲樓賣的妖獸肉貴,而且份量小,簡直就是在騙錢。”
“還說,還說想出這法子的人簡直是想錢想瘋了。”
結結巴巴地說著,楚宏偷偷抬眼,用餘光瞄了瞄三叔的臉色。
見三叔的表情沒有惡化,才敢繼續說下去:
“陶氏那小子這麼說三叔您老人家,我立馬坐不住了,就,回了幾句嘴。結果那小子逮著我就罵,當時那麼多人看著,我也不能慫了您的面子,弱了咱楚氏的威風。”
“可惜後來我沒罵得過他……我覺得是因為他比我年輕,腦子轉的比我快的原因。”
聽到這句話,楚興承的臉都黑了。
他一把抄起案板邊的擀麵杖,掄在了楚宏的屁股上,訓斥道:“行啊,你楚大掌櫃正事不幹,合著光總結罵人經驗了是吧?”
左右幾個廚子見到楚興承發飆,頓時噤若寒蟬,各自面面相覷。
“三叔我錯了,饒命啊!”楚宏捂著屁股一蹦老高,疼地呲牙咧嘴。
“叫你長個記性。”楚興承冷哼一聲。
“記住了記住了。”
楚宏忙不迭點頭,揉著屁股趕緊跳過這茬。
“呃,三叔,事情是這樣,我敗下陣來以後,陶氏那小子就說他們陶氏酒樓同樣賣妖獸肉,而且還比咱們青雲樓便宜量大,客人就……都被陶氏酒樓拐跑了。”
“那群散修真是一群沒骨氣的傢伙!”楚宏忿忿不平。
楚興承看他一眼,也懶得教訓了,暗暗搖頭,往前廳走去。
這個陶氏,真是處處和他們楚氏作對,見不得他們楚氏有一點好。
眼下,青雲樓才剛火了兩天,城西陶氏就看不下去了,更是連裝都不裝,光明正大跳出來針對上了。
看這架勢,多半是下了吞併楚氏的決心。
所以就直接撕破臉皮。
但,這還不是最壞的訊息。
楚興承從老族長那裡聽說過,陶氏族長的修為只有築基初期,實力遠比不上築基中期的老族長。
縱然老族長如今身受重傷,可真要拼起命來,絕對能拉著陶氏族長共同隕落。
甚至還能另外再帶走幾個練氣期修士。
顯而易見,陶氏現在敢這樣做,絕對拉上了通牙縣另一個家族:田氏。田氏族長和陶氏族長的修為一樣,也是築基初期。
楚興承走到前廳,坐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繼續思量陶氏此舉背後的含義。
腦筋轉了幾個彎,緊接著他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田氏應該並未和陶氏完全站到一起。
若是他們兩家徹底走到一塊,那麼最正確的做法:是在雙方達成協議的那刻,立馬調集全部族人,以雷霆之勢進攻楚氏。
不會讓他們楚氏有一丁點喘息之機。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能當上兩個家族的族長,怎麼也不可能是傻子,想必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不過,也不排除他們單純就是想玩鈍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這一套。
楚興承暗暗心想:或許,田氏也有所顧忌,只是和陶氏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三叔,現在是辰時末了。”楚宏在旁邊說道。
被打斷了思緒,楚興承微皺著眉頭,看向對方,“有事?”
楚宏訕笑了下,彎下腰,湊到楚興承面前:“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估計巳時末,中午這會兒,陶氏那小子又會來找咱們麻煩了。您看咱們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