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後面是我自己要求的,能躺著就不想坐著,一坐起來暈乎乎的感覺更甚,實在是太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我睡得飄飄忽忽,又感覺到肩膀一陣搖晃,輕輕的,晃得我更不想睜開睏乏的眼睛。
“莫愁,你怎麼了?醒醒,醒醒。”
眼皮奇重無比,抬一下像是要用盡全身氣力,我緩緩睜開眼,師兄那粗獷卻焦慮的臉躍入視線,滿臉鬍渣,像隔了層白花花的霧,看不大真切。
這張臉消失了,爾後我聽到男人的竊竊交談聲,與我有關。
“別說了,我要帶她走。”是師兄的聲音。
“去哪?顧婓,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方菲見過她了,方菲的性子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吧。”
一陣沉默。
“白巖,我的……控制不住。”師兄說話有些輕,我聽得有些含糊。“……很難受很難受。”
“我感覺到了。”
不知不覺,一滴淚已經無聲滑下,滴落在坐墊上,我痴痴看著坐墊攤子的花紋,腦海裡劃過雍容華貴的我媽,挽著我媽的陸絲,師兄痛苦的眼,林白巖嚴肅的臉,禁不住自言自語,“我也很難受……很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明天要趕火車,還差500字,淚奔,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明天出遠門,大概後天回來,i'm not sure
恩,我在火車上想想劇情,其實沒啥秘密,你們也知道我那草履蟲智商,真沒搞懸念的本事喂。
小林同志愛情道路漫長啊,莫愁同志不易淪陷於他的魔爪啊,悲催。
這文18w字左右。
啊啊啊啊啊撒花吧留言吧浮出水面吧,每一個浮出水面的童鞋我都贈送四個字:出水芙蓉。嗯哼。
14
14、十四 。。。
兩人走遠了些,臉色都不好看,林白巖掏出煙吸上,扔了支給師兄,師兄眉頭緊皺地湊上去點火,一陣風颳來,吹亂了兩人的黑髮,卻吹不開糾結的眉頭。
他們在說著什麼,師兄目光凌厲地看著林白巖,問著什麼,林白巖吸了會悶煙不說話,兩人僵持不下,我坐在車裡嘆了口氣,軟綿綿地爬出車。
聽見開車門發出的動靜,兩人望向這邊,見我出來,扔了菸頭朝我大步走過來。
我朝他們虛弱笑笑,心裡卻犯了難,四年不見疏離難免,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關切,師兄為什麼難受呢?想必覺得有所虧欠吧,同門師兄妹,而我卻投奔於只有幾天緣分的陌生人,他的心情我約莫能明白個三分。
只是這樣的結果,我也很無奈,而我此刻望著迎面走來的兩個男人,清俊體面,人中之龍,不免心裡不是個滋味。
只有我在這個城市找不到位置,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無來由的自慚形穢。
“莫愁,還是很不舒服嗎?”師兄顧斐,也就是林白巖口中的市長之子,刑偵大隊隊長走在前面,面露憂慮,說話間已經伸手過來要探我額頭,我本能地退了退,他呆了呆,手僵在空中,眼睛竟然流出一縷哀傷,只是凝望著我,不說話。
“師兄,我沒事了,謝謝你關心。”我微低頭朝他靦腆一笑,頭依然有些暈眩,手緊緊攀住了車門。
“進去躺著吧。”這次發話的是林白巖。
“哦,好。”我吶吶回答,轉頭正想走,手突然被一雙粗糙的大手牢牢握住。
我晃了晃,手心的感覺陌生卻又熟悉,多年以前的一個清晨,這雙手牽著迷路的我走過繁茂荒蕪的大森林,一刻也不鬆開,像是守護神般為我披荊斬棘,直到我們見到師父小木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