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下來,兩人便一路進了寧遠堂,然後在廳中落坐。
待寧遠堂的丫鬟奉上熱茶,周語然便揮了揮手,將房中所有下人都斥退,然後看向鳳鳴舞,眼中帶著深意。
鳳鳴舞微微一愣,隨即也跟著將她帶來的人,包括兩名太后賞的嬤嬤都遣了下去。
那兩名嬤嬤可是在慈寧宮裡呆了多年的老人,周語然當然也是認得的,眼中意味不明的光芒微閃,便更覺得自己的盤算是對的。
太后對鳳鳴舞這般看重,自己投其所好的解決了鳳鳴舞的親事,太后可不得在心裡記著她的情?
斂下心中的喜意,周語然往鳳鳴舞那邊湊了湊。然後壓低聲音道:“郡主,想必是知道你母親的真實身份吧?”
鳳鳴舞沒想到周語然一開始就說起這個,微怔之後便直接點頭。
趙幼君對鳳鳴舞說起過,這些年來她與京城的聯絡,都是靠著周語然在中間週轉,那周語然必然對趙幼君的事瞭解得極為清楚,她自然也不必在周語然面前隱瞞。
見鳳鳴舞點頭,周語然便鬆了口氣。
“論起來,我與郡主的母親也是嫡親的表姐妹,只是可憐了表妹。明明有著那麼尊貴的身份。最後卻落得個如此悽慘的下場……”周語然說著說著便紅了眼圈,一邊抽出絲帕拭淚,一邊拉著鳳鳴舞的手,很是感傷地道。“若是表妹當年不犯糊塗。說起來郡主本也是金尊玉貴之人。倒是一點也不辱沒如今皇上給的封號。”
鳳鳴舞雖因周語然提到趙幼君而稍有些悲傷,但眼中的矜持與驕傲之色,卻是愈發明顯起來。
顯然。她也是如此認為的。
周語然又絮叨了一會兒,確定把握住了鳳鳴舞的性子,這才有些慎重地看向鳳鳴舞道,“郡主,今日冒昧請你來府裡一敘,是有個主意想說與郡主聽,不知道郡主會不會感興趣。”
周語然說得神秘,鳳鳴舞聽了便有些好奇。
“不知道夫人所說的主意是為何事?”鳳鳴舞問道。
周語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環顧了一番這間佈置得奢華舒適的花廳,然後才問鳳鳴舞道:“郡主既然得了太后的喜愛,也見過宮裡的繁華,眼界自然是極高的,不知道,郡主覺得這安國公府如何?”
鳳鳴舞又是一陣不解,好端端的,安國公夫人怎麼就問起這個問題了?
以她的眼光看來,這安國公府自然是極對她的眼的,不僅大氣而且奢華非常,比起被慕輕晚佈置得雅緻有餘華麗不足的威遠侯府,她倒是更喜歡安國公府。
這本也不是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所以鳳鳴舞只略一頓便直言道:“很好。”
周語然唇畔的笑意加深,她能看出來,鳳鳴舞說的是真話,她是真的喜歡安國公府。
之所以會這樣問,周語然也是想探個底。
畢竟,周語然是想借著鳳鳴舞的親事討太后的歡心,可如果鳳鳴舞本人不喜歡嫁到安國公府裡來,那她就算是謀算成了這門親事,恐怕最後討來的也只能是太后的徹底厭棄。
探得這一點,周語然便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言道:“不瞞郡主說,府裡的世子爺如今已經及冠了,都一直尚未娶妻,可把我這個做母親的急壞了,偏偏一直也沒尋摸到合適的人選,倒是今日見了郡主……”
話只說到一半,便有些意味深長的頓住了。
鳳鳴舞再怎麼著也只是個不到十三歲的小姑娘,聽周語然如此直白的提起蕭靖北的婚事,一張粉臉霎時間便一片通紅。
只是,心中的羞意退去之後,鳳鳴舞卻忍不住尋思起周語然說這話的用意來了。
先是問她覺得安國公府怎麼樣,然後又提及安國公世子的親事。
雖然覺得有些不可能,但一個想法仍控制不住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