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鄭七和禇十一便拎著一隻野雞一隻兔子回來了。兩人在河邊清理乾淨,著了兩個樹杈固定於架子上翻烤。
衛十二便從隨身行李裡拿出鹽巴撒上。
不消一會兒,便傳出陣陣肉香。
他一抬頭,便看見朱小王爺正灼灼的看著烤肉,兩眼發光,巴巴地憋著嘴。
十足可憐樣。
禇十一咳嗽一聲。
衛十二回神,便見十一偷偷指著芮銘的方向。他扭頭去看,芮銘正一臉陰沉地盯著他,許是看了許久了。
“我說衛十二。”芮銘手裡那杯子被捏的“支支”直響,“你若是覺得朱振梓挺好,去做他的影衛如何?”
這話說的衛十二一驚,連忙轉身跪下,叩首道:“主人,屬下萬萬不敢做此想。”膝蓋下的鵝卵石,膈著衛十二生痛,卻不敢移動。一時間只聽見柴火噼啪作響聲,那肉,似乎是烤的差不多了。
“鄭七,切肉。”芮銘道。
“是。”鄭七便掏了腰間的匕首,割了塊兔肉,用之間順手摘回的芭蕉葉抱著,遞給芮銘。
“你們都吃吧。不用拘束。”
“多謝主人。”鄭七聽了命令,便三兩下將兔肉分好,遞了塊給禇十一。見依然跪著不動的衛十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禇十一開口道:“主人,小十二他……”
“你給振梓送塊兔肉過去。”芮銘對衛十二道。
衛十二萬萬沒有料到,吃驚抬頭看芮銘。芮大堡主臉上十分平靜,也看不出什麼跡象。
“主人,這……”
“去。”芮銘又說了一個字。
衛十二萬般無奈,只得端起一塊鹿肉,給朱小王爺端過去。
芮家大堡主真個是陰晴不定難伺候的主兒。
鄭七與禇十一看著衛十二為難的樣子,都不由自主想到。
豈料一山還有一山高。
只見朱小王爺把頭一扭,將衛十二晾在一邊。半晌後,衛十二又端著那涼透了的兔肉走了回來。
“小王爺說,他不吃嗟來之食。”衛十二倒不算在意,回報道。
“哦?”芮銘失笑,“嗟來之食。”
“小王爺還說……”衛十二又補充道。
“他說什麼?”
“小王爺說,若是讓衛十二跪地給本公子認錯,他便勉強吃了也可以。”衛十二將朱小魔頭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到位。
芮銘剛還和一點的臉色又繃緊了:“跪地認錯?勉強吃了?很好,很好……”最後幾個字倒似乎有些寒意,芮銘冷笑起來,“他還當他在王府裡嗎?除非他跪地認錯!不然誰也別理他!”
禇十一聽了,心裡有些不解。
說讓小十二跪地認錯,還算有些道理。讓小王爺跪地認錯,這算哪門子規矩呢?
“衛十二,你自己吃了吧,不要理睬他。”芮銘吩咐道。
“是。”衛十二似乎早已預料到,便在旁坐下,將冷掉的兔肉吃了。
一隻兔子,一隻野雞,四個男人幾下便吃了個精光。
洗了匕首,壓了火苗,鄭七與禇十一二人便隱身黑暗中,不再顯身。
衛十二卻又被留了下來,侍候芮銘入寢。
“明日若路過城鎮,你便去買馬,隨我左右。”
“是。”衛十二低聲應道。
“然後,把你這些黑衣都換了。買兩套淺色的袍子穿穿。”芮銘又道。
“是。”衛十二面無表情,狀似面癱。
“這一路恐怕也有兇險,不如你我喬裝打扮,掩人耳目如何?”芮銘又興致勃勃道。
“是。”衛十二聲音平淡無比,與芮銘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