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始於清晨。

半夜裡我醒來了，我和謝蔗禾已分頭而睡，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放手的，就像我不知道我何時會死亡。我把她又抱了回來，如我之前所說，我只想這樣抱著你一晚上。

她嘟著嘴，蜷著腿，拳頭緊緊握住，一副缺少安全感的模樣。我扳著謝蔗禾的肩頭，讓她仰面朝上，浴巾敞開直到小腹，腰上系的帶子鬆鬆垮垮，更要命的是，她呈一個“大”字的形狀，完全是任由你來的表態嘛。

我盯著看，她的表情很可愛。素顏下的謝蔗禾不是漂亮的女孩，卸妝以後卻平凡而真實。有時她會咽口水，或咂咂嘴，再回到嘟嘴的表情。我聽不到她的呼吸聲，她纖細的身體看起來毫無反抗能力。白色的浴巾裡裹著我喜歡的女生，她的睡姿讓我無法再入眠。我捨不得眨眼，這也讓我察覺到謝蔗禾嘴角忽而上翹，好像是在裝睡。

“謝蔗禾，你醒著呢是嗎？”

她的嘴角翹得更高了。她雖然沒給我回應，我已經確定了她在裝睡，然後去解她的浴袍，她才睜開眼、

“李織旎你這個流氓！”她剛說完，我俯下身子去吻她，她的香唇柔軟無比。她忽然緊緊摟住我：“我覺得我很孤單。”

我在這時告訴她：“如果可以，我希望做你的男朋友，一直在你身邊不讓你孤獨的男朋友，不會有未了的債，不會有突然冒出來的坎兒。我很喜歡你，我也知道愛情是從告白開始的，你能，讓我愛你嗎，做你的男朋友。”

謝蔗禾深情望著我，攥緊我的手，含情脈脈。至少她是感動的。而我會給她時間，去忘掉那個他，我會緊緊擁住她，讓她在所有人面前黏我，衝我耍性子，偶爾給我些甜蜜使我暈頭轉向不再想悲傷難過的事情。

我整個壓在她身上，把浴袍攏起來包裹我們兩個人。

…

高潮的同時，謝蔗禾很想推開我。她慌張地起身跑進衛生間，甚至連門都忘了關。她在清洗下體，我也猛然緊張，按她剛才跟我說的，完了，謝蔗禾會不會意外懷孕。

而我又很王八蛋的想到，萬一她懷孕，她這麼小的胸怎麼給孩子餵奶。我們重疊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受到的都是硌人的骨頭，痛並快樂著。我想我萬幸我沒屈辱到用謝蔗禾包裡的安全套來做措施。

在以後的日子裡想到我的初次經歷，根本沒有那種終身難忘的回憶，它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一個當時喜歡的人，與她做了一件令自己快樂的事情。如同……我在籃球場蒙進了一個三分球。

我強硬的告訴自己我目前很興奮，我正兒八經的以成人的方式確立了愛情。

但我不知道，我這到底算是什麼，一時衝動還是情意綿綿。

甚至我很難想象，我喜歡的究竟是不是這個女生，她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她的包裡隨身裝著安全套，她懷過孕流過產，她心裡有另外一個人。

不到六點天就亮了，我們都很疲憊，摟在一起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