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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天不吃不喝,我走出醫院給母親買了盒飯。
她強擠出一個笑容,“兒子,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啊!”我把飯菜開啟,“媽,你別讓我擔心了,吃點吧。”
她嘆口氣,動筷子扒了幾口白米飯進嘴裡。
一會兒收到一條簡訊,陌生的號碼。
“你知道虞囡茹去哪了嗎?”
腦袋裡嗡嗡作響,不會茹姐也出問題了吧?於是我把電話打回去,對方很快接起來。
“虞囡茹又怎麼了?”雖然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是誰,但我想她應該知道茹姐的事情。
“她消失了很多天了,電話不接,人也沒露面。”那個聲音有點熟悉,可我一時想不起。
“你是誰?”我問。
“你告訴我她去哪裡了?”電話裡問我。
“我不知道你是誰怎麼告訴你。”我強硬的口氣,“我沒責任替你解釋一切。”
“艹,你個逼孩子這麼狂?”她冷言相對,“要不是為了虞囡茹,我他 媽才不會落落你。”她沉默了幾秒,“我是虞囡茹的老公。”
想到這個聲音了,是那個叫domo的短髮女生,茹姐的同性 戀伴侶。
“哦,是你。”我對她說,“茹姐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在哪你剛才那種口氣?”她的一貫強硬讓我很不舒服,“快說。”
“我真的不騙你,我不知道。”我很坦誠的說,“我出了不少事,別逼我了好嗎?”
domo的強硬竟然收回,用了一種她這樣的人不該有的軟弱語調,“求你了,告訴我好嗎,我很擔心她。”
雖然記得茹姐囑咐過我不要把一切告訴domo,可我還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她,“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父親來接的她。茹姐告訴我她和父母相聚去了,我只知道這麼多。”
電話裡沉默了一陣子,她便掛掉了電話。
沒有說句謝謝再見什麼的,我想她對我也是煩的夠夠的。
她對我怎樣都無所謂,我擔心的是虞囡茹的安危。
祈禱她平安無事。
254
在醫院熬到晚上,母親把一串鑰匙給我,叫我回家去睡覺。
而帥叔叔依舊昏迷。母親焦急不安。
我剛走出擁有呼吸機的病房,準備離開醫院,那個只有母親的屋子裡,進去一堆醫生。
我走到護士臺問,“那個屋子怎麼了?”
“做腦瘤的手術。”護士露著甜甜的笑容,“你不知道你家人的病症嗎?”
家人?
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關係的變化,我以為我只有母親,但在這幾天內,我有了另一個親人。
母親讓我回家只是不想我再經歷這些悲痛的事情吧,她選擇獨自承受後果。帥叔叔的生命,也變得格外脆弱,那個擁有宏圖錦程的男人,終究也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銜著一顆滿帶病毒的橄欖枝,幸福會到來嗎?
母親給我的那串鑰匙上有耿韶晗家門的。戀人和兇手總喜歡回到案發現場,我是耿韶晗的戀人,又是殺害她的兇手,那個房間裡擁有意猶未盡的誘 惑。
像逝世的父親一樣,我喜歡讓自己的領域一塵不染。這房子如同自己的家,望著滿地的腳印和玻璃碎渣,心裡極其不舒服,於是花了很長時間打掃衛生,而身邊的沙發上,好像坐著耿韶晗含情脈脈地托腮,看著她的男友為她帶來潔淨。
於是我露出了笑容,回頭看著沙發,盡是溫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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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笑著,淚流滿面。
臉上蹣跚著眼淚,滑入口腔,苦澀的味道。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