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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麼大了也該想想以後的生活了,比如說結婚。”老爹的口氣雖輕描淡寫,但也勾勒出他內心的願望。
“好啦,快到火車站了,在人家女生面前別亂說,省得人家誤會。”
雪還是下著,宛若給予大地潤澤。可能天黑之後太陽就睡在地上,被那厚厚的雪覆蓋,藏在白色之下,靜靜聆聽心臟迸發的謳歌。誰會等著欣賞雪融化的瞬間,誰會等著那被白色覆蓋的太陽再次升起。
雪就這樣,被賓士的車軌染髒,讓孩子們不想再捧起它,然後它哭泣,變成水,猛然跑來一雙調皮的腳,朝水坑一踩,肆濺周圍,水花抹在路人身上,就有路人說:
“這下雪真討厭。”
諾基亞手機響起告警音,沒電了。趁著最後的時間,我給米老師發簡訊:“我在火車站對面的kfc等你。”
我給爸媽說:“手機沒電了,我們下車等她。”
母親笑得合不攏嘴:“等,必須等。”
於是在等待的期間,我喝了六杯可樂,不是因為我口渴,而是我歪頭望了望窗外,天已經黑了。
父母饒有興趣算著我的開銷,上學時的,還有以後買房子成家時的。
我預感米蘭早就走了。
果不其然,中隊長給我家長打電話。
我媽的笑容逐漸變沒了。掛了電話,她對我說:“以後少聯絡這女孩,她已經到學校了。”
而在此時,我想起了行李裡有塊備用手機電池。“走吧,送我回學校。”我說。
這真不能怪米老師,我的錯,因為手機沒電了。
我換了電池,看到一條簡訊:“天氣太差了,家裡決定來送,不用等我了。”
當然我沒有把這條簡訊告訴爹媽,要不然他們會把情緒發洩在我身上,而且如果我爭辯,他們會給我斷糧。
雪融化了把路面弄得很滑,可是我爹飛速駕駛,有點像飆車的感覺,我心虛地說:“您慢點,我還要命呢。”
很快就趕到學校。我手提肩扛四個行李,爹媽視而不見也不搭把手,由我一人艱難馱了進去,沒有道一句再見。
6
可是誰知道,這隻留下腳印聲的離別,是我留給父親的最後畫面之一。我回過頭從校門口看著爹媽倒車駛去,於是轉頭進入校園。
依舊沒去聽年輕的中隊長開班會,而是在宿舍裡整理被褥打掃宿舍衛生,畢竟我是舍長。
然後另一個身份,我是學習委員。差不多收拾好,老師問我到了沒,我回答嗯,然後女老師讓我去班裡發新課本。
老師說那再見了。
於是我把電話扣了。接著又想到忘了給老師回道別的結束語,發簡訊:“對不起老師忘給你說再見。”老師馬上回簡訊:“呵呵。你好可愛。”
我只得揉蛋疼痛著。
我進班裡的時候,亂做一團,趁發書的機會,找到米蘭,抱怨道:“米老師我在火車站等你到天黑。結果被爹媽埋怨。”
她呵呵笑,並沒有解釋給我發過簡訊了,而是說:“你好可愛。”
狗血。
後面有人推我一下,毫無防備我就撲在了米蘭身上,手掌感受到文胸的結實和硬度。她的牙齒卡在我的脖子上,血汩汩地流。
果真狗血。
剛才推我的劉建國看到血,哆哆嗦嗦說對不起只是開玩笑。
“沒事。我很好。”然後回頭看米蘭,她見到我脖子上的血,啊啊啊的大叫。
我的衣服已經被血染變色了。
流量不少呢還。
醫務室沒開門,瞬間班裡沸沸揚揚,幾個男生摟住我,用那種風情萬種的眼神觀賞著他懷中受傷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