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陪我好嗎?”這是謝蔗禾經常說的一句話。她送來一襲一襲秋波撒嬌,在我身邊蹭來蹭去。
十一月到來,學校中的樹木紛紛落葉,連帶人們的心情,顛覆以往的晴朗。零星的飛鳥還在湛藍的天空徘徊,倦了便躲在樓頂安眠一會兒。人工湖中搖曳的水波映著人們歪曲的身材和容顏,清晨的薄霧裡還能隱約看到晨跑的壯漢子,我的心情不由惆悵,幾乎提不起精神。有關於謝蔗禾,像是在她身前置上了蒙版,又模糊了視線,再逐漸遠去……
再過不久,我便失去了他。對她的懷疑不滿都已經煙消雲散,我無時無刻祈求她能多留一刻。她的體溫,她的香氣,她的甜言蜜語,這個相處了並沒有多長時間的女生,帶我經歷了一次深刻在腦海中的旅行。我捧著她的退學證明,遏制不住流下眼淚,偷偷溜到衛生間做丟人的事。陪她發著呆想策劃方案,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辦公室。她枕著我的腿,把好幾把椅子拼成排躺下,安靜的只有心跳的聲音。我俯下身子吻她,冰涼的唇,我快要凍結了。
我脫下外套蓋在謝蔗禾單薄的小腿上。她太瘦弱了,這麼多工作交給她她是吃不消的。辦公室有空調,竟然只能製冷,窗戶還露著關不嚴的縫隙。這些破舊到沒人用的屋子,成了學生會的辦公地點,我很同情他們。
謝蔗禾睡著了。她像童話中的公主,安詳且美好。我開啟面前的電腦,替謝蔗禾敲完了運動會的策劃書———我是體育生啊,經常耳濡目染的。
傍晚,天空火紅火紅的。謝蔗禾醒了,賴在我腿上露著滿足式的安逸。敲了這一下午的鍵盤,風還從窗縫中往裡竄。手指麻木而冰冷,每當要彎曲手指,心裡便響一聲,像夏天的冰棒被從中掰開。
謝蔗禾想要跟我聊天,我沒一心二用的能力,聲稱先敲完稿子。她嘟起嘴巴,拿手掀開我紮在腰裡的秋衣,伸到我衣服裡亂摸。“別鬧了,癢!”我去抓謝蔗禾的手,她一本正經跟我說:“寶寶你還挺專心呢。”
“那當然,幫你完成任務嘛。”我按住她的手,在我的腹部重疊,我變成一個可以幫她寫策劃書的暖手袋還是心甘情願的。感覺一切靜止,我體會到愛情至深並不是赤身相擁乾柴烈火並不是肌膚相貼高潮迭起。
有你有我,便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