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糟。很難過,種種的觸目驚心破碎了婚姻、愛情、友誼、信任,不正是社會而真實寫照嗎?多少人長出獠牙,嗜血吞肉求名求利,起始也都是想擁有一份自滿的生活而已。震撼的劇情令矯眉顏潸然淚下,她的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滴在我手臂上,她說:“看到高圓圓那憔悴的樣子我忍不住就哭了。”多愁善感的理由。
找不到路的矯眉顏,也是這樣落淚的嗎?我動容,如果“十·一”那天我看到她的失落,也會和冷暖一樣,忍不住給自己一拳。
也為未來的一切擔憂。
85
放假期間竟然有同學來教室看書。被他們眼神盯上,夠難受了。我和矯眉顏都是活在小集體裡的,所以一個月的時間裡很多同學還不是很熟。因為有陳木水和冷暖這兩個“焦點”在,我也蠻受關注,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說“看,這有一對談戀愛的。”
渾身的不自在我倆就走了。我送她回宿舍,只有自己的時候整個人充滿失落。我去網咖找冷暖,他正在玩dota,大殺特殺。冷暖到現在還保留著用Alt鍵切換血條的老方法,一直敲擊鍵盤看上去手速很快。過了一會見他表情凝重,接連幾次都在等死亡讀秒計時。冷暖摘了耳機大聲指揮著,與他連排坐的幾個隊友也是臉色難看。這局遊戲最終輸了,冷暖點了根菸咬牙切齒的。而網咖另一個角落傳出歡呼,有個帶頭的隔著很遠嘲諷輸掉的一方。
冷暖忍不住一砸鍵盤:“狗比,有本事再c一局,我和你solo。”
“冷暖你要是還輸呢?”對面也喊。
“我喊你爺。”冷暖抽了口煙,給我說:“這是四中隊的那群傻s逼。”
網咖譁然,都看著對峙的雙方。
我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竟然是房依依:“李織旎有沒有時間,來幫我拿行李。”
如果拒絕了她,會不會也和矯眉顏似的哭起來。我按住冷暖肩膀:“我先走了啊。”他朝我擺擺手。我趕忙跑出去,是用跑的。
我給房依依回電話,約好時間地點,趕上大巴,倚著車窗玻璃睡著了。
我做了夢,一個明黃色的房間裡,到處是花擺放在房間各個角落,我和一個女孩赤身裸體。冷暖沒了呼吸躺在我腳下,陳木水渾身是血痛苦的猙獰。我坐在床邊曲著膝蓋,女孩坐在我的腿上肩膀抵在我胸口。劉韜韜站在旁邊對女孩說:“謝謝你救了我們。”我面無表情或者表情過於淡定,一隻手扶著床邊,另一隻手從她的身前環過來。女孩好像在笑,猛得將我推倒在床。那張床變成了一池血液,暗紅色的黏稠貼住我的面板。她呻吟,壓著我的肩膀讓我沉進血水裡,我看了看血水,裡面漂浮著無數還未拔掉臍帶的死嬰,我仔細看清死嬰的臉,竟然是我的模樣。我緊張地起身逃過血水的淹沒,矯眉顏卻突然伸出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又把我按倒,房依依沒了瞳孔冷漠過後倏然爆發猶如怨婦披頭散髮不停說著什麼,我看見牆上掛著謝蔗禾的黑白照片又砸了下來夯在頭上,自己昏死過去。
從夢裡驚醒,坐在我身旁的人鄙夷地看著我。那個夢是第三視角的,我像是在偷窺自己一樣。我能深刻感受到女孩光滑的面板。要命的是,無論怎樣回憶,我都記不起那個女孩的臉。
我的胃裡開始翻騰。
她是誰呢?
而為何這個可怕的夢讓我記得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