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天上的星星像是頑皮的孩童隨手散落的一把銀釘,又像是一顆顆碎鑽,閃爍著冰藍的光芒。
月亮大而圓,朦朦朧朧的光暈染在夜幕上,讓這冰涼的夜色也蒙上了一層淺白色的華光。
這樣的夜是如此靜謐,美麗。
寧靖歪過頭,懶懶地看著她,正在開車的她,目光是那樣堅定且專注,眉眼輕輕淺淺的笑著,冷淡又疏離。
他很好奇,他當初怎麼會覺得她溫柔且包子的?他唇角不由的揚起一抹笑,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跟她見面的時候,她拎著一大包行李,茫然地站在Z大門口,像誰家丟失的一隻小狗,眼睛溼漉漉清亮亮的,茫然四顧。
他過來搭訕,說是她的學長,幫她拎行李,她眼裡光彩奪目,像是找著指明燈一樣信賴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行李交給了他,跟著他走。
那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形象從來沒有這麼高大過。
這麼單純的女孩,那麼純潔信任的眼神,他就覺得,將她交給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放心,他得保護她,看顧她。
他對她好,想把自己最好通通都給她,像照顧女兒一樣的愛護她。
他怎麼忘了,她不是溫柔啊,她笑是因為禮貌,包子只是因為沒走進她的心,不值得計較,也懶得計較一些在她看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他突然變得很無奈很無奈,滿腔的怨憤都化作了一聲嘆息,“唉,我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小丫頭。”
沈年華不知他又抽了什麼風,沒有接他的話,專心開車,一直開到了竹園小區。
寧靖黑著臉,他剛剛調節好的心態又亂了。
“你和蘇遇住在一起了?”他不淡定了。
“是啊。”沈年華表示很淡定。
寧靖紅著眼眶等著她,手指著她抖啊抖,最後憤憤地一甩胳膊下了車,看到他左邊停了一輛邁巴赫,右邊停了一輛X馬X6,正是他買給她的那輛。
他自己都捨不得買這麼貴的車啊,用掉了他全部的積蓄,還是分期付款的啊?她倒好,居然放在車庫中曬灰都不開,開著不知哪個送給她的賓利。
他的心在滴血,不,噴血。
他瞪著她,用眼神質問她,為什麼不開他送的車。
他靠在自己買的那輛車上,叼著一根菸,痞痞地看著她,用下巴指著她的賓利,“蘇遇對你也不怎麼樣嘛,還不如人小開呢,人小開還送你一輛賓利,蘇遇居然也沒表示?”
沈年華真不想打擊他,她也知道他沒惡意,就這德行而已,可還是指著旁邊那輛邁巴赫說:“這輛。”
“蘇遇送的?”寧靖淡定地問。
“嗯。”
寧靖:………………
淡定地將菸蒂狠狠往地上一擲:“我擦!有錢人啊!”
寧靖氣的頭髮都要冒煙了,“沈年華,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帶我來刺激我的吧?”
沈年華:“我是故意的……”
寧靖吐血,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沈年華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拿出他給她的車鑰匙,遞給他,“這車你還是拿回去吧,你……也沒必要這樣……”
寧靖紅著眼睛拍開她的手:“滾!不要你就扔了!”他氣哄哄地拎包走了出去,路上途徑一輛高檔車還洩憤似的踹了一腳錘了一拳。
沈年華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就看到蘇遇從邁巴赫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她糾結呢看著他,認真地問,“蘇遇,我這麼氣他是不是太狠了點?”
蘇遇笑眯眯地走向她,摟著她婦唱夫隨,“不會,應該的。”他牽著她的手溫柔的像只狐狸,“這樣好玩的事下次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