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串大珠子,差不多一百多顆,掛他脖子上,估且不提沉不沉,墜不墜脖子,就這打扮,可以稱得上是絕對的藝術和超前了。
老頭兒坐在那兒,好像沒注意我們來。
他正專心地把一塊塊鮮紅如血的結晶狀東西放到小磨裡,然後搖動磨柄,細細地輾磨。
那東西,不是別的玩意兒,它就是傳說的,硃砂!
硃砂,又名辰砂。
為藥,有毒,遇熱化汞,需冷水服,少量,可安神。
另,道家符術,多用辰砂來畫。
老頭將一顆顆礦態的辰砂,研磨成細細的辰砂粉。
他動作看似很慢,實則極快,非常的有效率,眨眼功夫,一堆辰砂粉就堆在了桌旁的白棉紙上。
“抄經嗎?”
老頭淡淡說著。
我一怔,接著脫口說:“抄!”
“五十一張,那裡有紙,有清水,有筆,有辰砂,自已拿,經在左邊的櫃裡,拿動時,務求輕拿輕放。”
我原地呆了三四秒,隨即我恍然。
敢情這是個抄經的地方。
但不是免費抄,是花五十塊錢,抄一張紙的經。
這個生意好啊,提供材料,場地,讓人來抄經。嗯,不錯,這個僧不僧的老人家,的確是會做生意。
老頭兒回過了話,就再不搭理我。
我心裡琢磨的是,這老人家身上的確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
趙叔那活兒,現在錢沒拿到手。沒給他治利索呢。他還需要一個非常專業的心理介入才行。
我懂的畢竟有限,假如,這老人家有這本事,我能跟他合作,這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病後康復的基地了。
別怪咱庸俗,勢利,分分鐘想的是生意。
這沒辦法呀,人家倆個千金,都說要跟我混了。我要是養不住人家,我這也忒沒面兒了,另外更不多說聞騙子和小學了,一個比一個需要人民幣的滋養。
生意上這麼想的。
冥冥,第感告訴我,這老頭子跟我有關係。
這事兒,是挺玄的,但擺在面前了,躲是沒個躲,就得硬頭皮往下溜了。
於是我回了一句:“好,多謝了。”
這就掏錢,一共數了一百五,給他放桌子上,然後打算領了小仙兒和月祺拿東西,找個地方,動筆開抄。
突然,老頭兒說話了:“你別抄了,你坐下。”
小仙女兒一呆,接著伸手指了指老頭,用唇形跟我對話:“你們認識啊?”
我擺了擺手:“不熟。”
小仙女又一指那邊放經書的櫃子,接著,比劃了一個毛筆我不行的姿勢。
我使勁一擺手,讓她硬頭皮裝!
小仙女哼!撅了小嘴,閃身就奔經書架子去了。
我見老頭兒身邊有個小椅子,就過去坐下了,然後我說:“這位,老先生,那個咱們,認識嗎?”
老頭兒說:“昨天晚上,對面那個失心瘋的傢伙,在一個海鮮餐館裡犯病兒了,你們這些失心瘋的傢伙,就給人家綁了,然後抓到這裡來,用那幾下江湖巫醫的手段,給人家治了。對不對?”
我不說話,我斜愣了個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老頭子瞅。
這什麼情況?這老頭兒,他什麼來路?是不是跟那個什麼姓杜的一夥的?
老頭兒伸手麻利地抓了幾塊辰砂扔到小磨裡,一陣搖動說:“你們吶,你們搶了我的生意,你知不知道?”
我眯眼盯著老頭兒……
老頭兒:“好不容易,盯了這麼個犯了心邪病的主兒。這買賣,你給我搶了,你說,這帳,怎麼算吶?”
我心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