牒方能放行,好在柳笏早已為他們備好,一行人暢通無阻地離開了居庸關。
馬車駛出關門時,柳柒不禁掀開簾櫳回望了一眼,心底到底有難以割捨的感情,一時間竟莫名難受。
雲時卿將他攬入懷中,溫聲寬慰道:“等棠兒長大之後我們就回來,屆時不管是住在揚州還是金陵,我都聽柒郎的。”
“浮生暫寄夢中夢,世事如聞風裡風。”柳柒輕嘆一聲,無奈笑道,“從前人人都豔羨揚州柒郎,卻不知臨到頭來,我也成了隨風飄零的一片落葉。汴京也好,揚州也罷,亦或是塞外的茫茫草原……所到之處,皆為吾鄉。”
雲時卿因說道:“柒郎這幾年參禪悟道,心境竟如此豁達。”
柳柒道:“我若再豁達些,恐怕早就剃度出家了。”
雲時卿道:“佛門有八大戒,其中之一便是戒淫-邪。”
柳柒側眸看向他,擰眉道:“你覺得我戒不掉?”
雲時卿笑道:“能,柒郎肯定能戒。不過你若戒了它,那我也只能當和尚了。”
柳柒道:“你的確應該去寺裡修行修行,戒掉那些惡念。”
兩人說說鬧鬧,漸漸駛離了居庸關。然而出關之後甚是荒蕪,走了幾十裡都不見有村落人煙,暮色來臨時,他們只得在鄰靠森林的一所荒棄草棚裡歇腳。
這隻草棚應是負責看管森林的林巡司的人搭建而成,內裡空間狹小,除了兩張木板床之外再無任何可用的傢俱,他們一行八人若都歇在此處,必然會擁擠。
夕妃慈道:“奴家是個女兒身,就不同你們擠在一處了,我去馬車裡睡。”
柳逢和朱巖也去到馬車歇息,順道還能放放風,以防夜裡有野獸來襲。
陳小果坐在堂中愣了愣,旋即說道:“貧道去門外的草垛子上將就一宿,這裡人多,貧道睡不著!”
屋內便只剩司不憂、孟大夫以及雲時卿一家三口,剛好可以分臥兩室。
雲時卿從馬車裡取了兩床被褥鋪在木板上,一併將孟大夫和司不憂那間房也打理妥善。此處條件簡陋,柳柒止簡單給棠兒擦洗一番便哄他入睡了,雲時卿吹滅蠟燭在他身側躺下,手臂習慣性地圈住他的腰。
夜深時,林間異常寂靜,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清晰入耳。
忽然,草棚外的樹林裡傳來了一陣異動,柳柒和雲時卿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
“許是林中的野獸,別害怕。”雲時卿下意識抱緊了懷中人。
柳柒沒有應聲,屏息聆聽著屋外的動靜。
正這時,陳小果的聲音漫入屋內:“什麼人?!”
他這一聲呼喝頓時讓所有清醒之人都起了床,雲時卿夠過外袍披在身上,對柳柒道:“你且留在此處,我出去看看。”
雲時卿和司不憂一同走出屋外,朱巖、柳逢以及夕妃慈也下了馬車,見陳小果往東面跑去,雲時卿道:“師父,您留下來保護硯書,我過去瞧瞧。”
林木高聳,將微薄的月色悉數遮擋,雲時卿摸黑踏入林中,剛走出沒幾步就隱隱嗅到了一股血腥氣。
陳小果停在一株松木旁,雲時卿也頓了步,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十尺開外的空地上正躺著一個人。
那濃烈的血腥氣便是此人他身上散發而來。
【作者有話說】
柒柒醒來之後和老雲的互幫互助的內容已經刪掉,對正文劇情沒影響,可看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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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風雲起
雲時卿握緊佩劍, 提防著四周的動靜,確認並無危險後他才走將過去,踢了踢那人一腳:“你是何人?”
那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