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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棺,確認棺中之人是柳柒無誤方才入葬。

趙律白或許對柳柒的死存有質疑,亦或是擔心柳笏說出先太子之事,便派了人在暗中監視柳笏的一舉一動,所以柳笏和楊氏此番出行時都刻意喬裝過,粗衣布服著身,儼然是一對普通人家的夫妻。

一家人再次相見,不等柳柒行禮問安,楊氏便淚眼汪汪地撲了過去。柳笏一把將人拉住,輕咳了幾聲。

柳柒疑惑地看向他夫妻二人:“父親、母親,怎麼了?”

楊氏擦掉淚,向他福身揖禮:“民婦見過太子殿下。”

柳柒倒吸一口涼氣,一手摟著棠兒一手將她扶起,對柳笏道:“爹,您這是做什麼?柳柒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死了,更別提當年的太子。您二老對硯書恩重如山,是硯書的親生父母,怎能如此見外?”

柳笏愣了愣,而後笑道:“是為父欠考慮了。”

雲時卿立刻出來打圓場:“外面冷,叔翁叔母快些進屋去罷。”

幾人轉身往院內走去,楊氏從柳柒手裡接過孩子,笑盈盈地逗弄著:“棠兒,我是祖母,我是祖母呀。”

柳笏笑道:“孩子尚小,認不得你。”

楊氏用手肘碰了碰他,提醒道:“給孩子的禮物呢?”

柳笏迅速從懷中摸出一隻錦盒,將其遞交給柳柒:“這是你娘託人給孩子打的長命鎖,本該滿月就送給棠兒的,奈何海寇做亂,我們無法離開揚州。雖然遲了些,總歸是你母親的心意。”

柳柒接過錦盒,微笑道:“謝謝母親。”

眾人來到花廳內吃茶敘闊,用過午膳後,楊氏便把攜帶而來的兩套喜服交給柳柒和雲時卿,叮囑幾句後眼眶便開始溼潤,語調甚是哽咽:“此前你師父來信,說你產子之時遭了大罪,如今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本以為不會太嚴重,可今日一見,你竟瘦成這副模樣了……喜服是按照你從前的體量裁製的,定有些不合體,你且穿上試一試,趁著還有兩天日子,為娘給你改一改。”

柳柒寬慰道:“母親別擔心,兒現在已經好多了,等開春了再養一養,定能恢復過來。”

楊氏抹掉淚,又看向一旁的白髮青年,心底更為苦澀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柳笏走近,一邊替妻子拭淚一邊說道:“咱們一家好不容易才相聚,當高興才是。棠兒還在外面呢,咱們去陪陪孩子罷。”

夫妻二人離開後,柳柒和雲時卿也抱著喜服回到了寢室,這兩套喜服是楊氏親手裁製,但由於時間過於緊迫,喜服上的繡紋便只能交給布行的繡娘來做。

雲時卿替柳柒更換了喜服,果如楊氏所言,他如今的身子骨撐不起這套衣服,稍顯寬大,可柳柒又不願讓楊氏再受累,便又添了幾件內襯,繼而繫緊腰封,如此一來倒是比方才略微合體,可免於修改。

雲時卿握著那截柔韌纖瘦的腰,說道:“柒郎真好看。”

柳柒心念一動,不禁調侃道:“我這是第二次成親,你會不會介意?”

“這麼巧,我也是第二次娶妻。”雲時卿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問道,“你上一任夫君待你不好嗎,為何不與他白頭到老?”

柳柒來了興致,順著他的話說道:“他不喜歡我,他說我們之間只是逢場作戲,我自是知趣,便與他和離了。”

雲時卿蹙緊眉,罵道:“那他可真是個畜生。”

柳柒微怔,輕輕摟住他的脖子,柔聲說道:“你待我好就夠了,從前的那些都不重要,我不會再提了。”

雲時卿低頭親吻他,聲音從交濡的唇縫裡漏出:“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柒郎,忘掉那個曾讓你傷心的人吧。”

柳柒咬了咬他的唇,輕聲應道:“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