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
「我們不常見面,一年有一兩次吧。但是每次她都讓我為之一振——那脆弱的身軀裡竟然蘊藏著如此強大的生命力。那些不屈不撓的維多利亞時期的人和那些愛德華時期的人,他們是有秘訣的。」
詹姆斯·克利克爵士說:「我去給你拿點兒喝的,奈伊,你喝什麼?」
「杜松子酒,謝謝。」
女伯爵微微擺了下頭,表示不要。
詹姆斯·克利克把奈伊的酒拿來,放在魯濱孫旁邊的桌子上。斯塔福德·奈伊並不打算先開口。有那麼一會兒,辦公桌後面的那雙黑眼睛隱去了憂鬱,突然眨了一下。
「有什麼問題嗎?」他問。
「太多了,」斯塔福德·奈伊爵士應道,「或許你們應該先解釋一下,然後我再來問問題。」
「你想這樣?」
「這樣會簡單些。」
「好吧,我們先來陳述幾個基本事實。你可能是被邀請或者被強迫到這裡來的,如果是被強迫的,可能會讓你有點兒怨言。」
「他一向樂於被邀請,」女伯爵說,「至少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這很自然。」魯濱孫先生說。
「我是被綁架來的,」斯塔福德·奈伊說,「很時髦,我知道,是現在很新潮的做法。」
他保持著幾分戲謔的口吻。
「所以,我們給你機會提問。」魯濱孫先生說。
「就簡單的三個字: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我很欣賞你的言簡意賅。這是一個私人組織——一個研究小組。研究世界上發生的重大事件。」
「聽上去挺有意思。」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說。
「不僅僅是有意思,我們的研究是直接而尖銳的。今晚,在這個房間裡,有來自四種不同生活背景的人,」阿爾塔芒勳爵說,「我們代表著不同的行業。雖然我已經退休不再參與國家大事了,但仍然是可供諮詢的權威人物。我之所以在此,也是應這個組織的邀請來分析一下今年的國際局勢,因為我們身邊的確在發生一些事。在座的詹姆斯有他自己的特殊任務。他原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們的發言人。詹姆,給斯塔福德爵士簡單講講我們的計劃。」
在斯塔福德看來,那隻獵犬抖擻了一下。終於輪到我上場了!看我的吧!他在座位上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
「如果這個世界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必須去找出原因。人們很容易看到表面現象,其實不然,但是這些並不重要,至少主席——」他向阿爾塔芒勳爵恭敬地點頭示意,「和魯濱孫先生以及霍舍姆先生是這樣想的。一切皆如此。就拿自然界的動力來說吧,傾瀉而下的瀑布可以用來發電。在瀝青鈾礦中發現的鈾可以產生巨大的核能,而這是人類以前從未夢想或者探知的。人類發現煤礦後,煤為我們提供了交通、電力和能源。自然界的萬物都能為我們所用。但是在每一件事的背後都有某些人在操縱。我們要找出這些勢力背後的操縱者。這些勢力實際上已經在歐洲各國逐漸壯大,而且已經蔓延到亞洲的某些地區。非洲還比較少,但是在美洲的南部和北部都已經有了。我們要透過這些表面現象,找到其背後的驅動力。而金錢就是其中之一。」
他朝魯濱孫先生點了點頭。
「我認為,對於金錢的瞭解,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人能比魯濱孫先生知道得更多。」
「其實很簡單,」魯濱孫先生說,「一些大的運動正在上演。而這些事件的背後必有金錢流動。我們得找出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誰在操縱,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要花到哪裡去,為什麼。詹姆斯說得很對:我的確對錢的事瞭如指掌。只要是世人知道的,我都瞭然於心。然後就是你們所說的潮流。這個詞我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