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無不在心中震驚,為何一口尺許長的短劍,卻能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聲。
螭吻只一閃便刺向爐心魔,速度之快,甚至讓封不寒都眼皮一跳。
更令眾人納悶兒的是,此劍發動時半點靈力波動也無,簡直叫人防不勝防。幾人自問,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絕難擋住這一擊。
這才顯得出那爐心魔的根基。
這一劍直奔爐心魔的胸口,雖聲勢浩大,但短劍飛行的速度更快過聲音,對爐心魔來說簡直是毫無預兆。直到螭吻近身三尺時,才被其反應過來。
此時,已來不及做任何躲避。
爐心魔只覺心臟驟然一縮,瞬間將能調動的所有靈力聚到胸口處,形成一個鱗片模樣,通體赤紅的圓形護盾。雖為靈力凝結,卻宛如鐵鑄,一點也看不出虛幻的意思。
劍尖刺入氣盾寸許,哀嚎聲四起,彷彿萬千野獸同時嘯叫,發出鑽心般的刺耳之音。
無鄉單手向螭吻伸出,掌心處噴出一根金色光柱,加持在螭吻之上。
爐心魔雙手撐住護盾,一股親所未見,陰森恐怖的暗紅色靈力注入盾中。
隨著二人催動真氣,劍尖與護盾交接處鑽出一隻只窮兇極惡的獸影,個個都張牙舞爪,呼嘯著朝無鄉處撲來。
南無鄉巋然不動,另一隻手上,七竅塔自行飛起,懸在其頭上,一股金光掃下,逼得這些獸影無法近身。
他怕文松齡暗中出手,因而交代龍天與金道人替他護身,沒想到誤打誤撞的防住了爐心魔這猝不及防的一擊。
“小子,我就說你一個人不行吧。”金道人擺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有些幸災樂禍的說。,“真可惜,若再有人刺一劍,他不死也要重傷!”
“金前輩,十幾年不見,你以為我就一點長進沒有?”
話落南無鄉使出氣血合一之法,閒著的手掌往前一推,與身前的手疊在一起,肉身力量透過真氣一同加持到螭吻上。
噗——
像穿透朽木的聲音,螭吻應聲前進半尺有餘,劍刃部分皆已沒入赤紅護盾之中。
千奇百怪的哀嚎聲再起,更多的獸影從紅盾中冒出,儼然成了一團烏雲,籠罩在無鄉頭頂,發出陣陣淒厲之音。
南無鄉意識到,這護盾是爐心魔用萬獸怨魂凝練而成。
爐心魔對螭吻能更進一步大感意外,慌忙中變換了身位,下意識的離螭吻更遠一點。奈何他不敢後退半步,拉開的距離終究有限。此時螭吻距他不過三寸而已。
文松齡等在百丈之外,聞此音或用靈寶護體,或用法術定心,但仍忍不住的有些戰慄。
而身處重重獸影正中的南無鄉,僅靠七竅塔上一道金光,就逼得這些獸影無法衝下,連聲音也透不過來。
“你小子竟然能將血氣合一之法用到這種程度,真是大出老夫意料。那接下來,你要再借靈樞之力了!”
南無鄉腳踩弓步,雙掌前撐,面色憋得通紅,證實了金道人的想法。
嘭——
只聞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其雙腳猛然往下一沉,立馬陷地三寸,手臂也跟著粗了倍許。背後頓時現出一山一水兩道虛影,浩瀚地氣沿雙腳而上,順著雙臂而出,在半空中交纏成一股,衝擊到螭吻之上。
噗——
一圈漣漪自螭吻上暴起,宛如刺穿一塊朽木一樣突破護盾,穿透爐心魔的心口而過。
南無鄉心中一喜,自螭吻通靈,還沒有哪個被刺透的人能活下來。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螭吻畫一道弧線回到他的手裡,傳遞出一股失望的情緒。爐心魔血液稀少,宛如枯屍,螭吻竟無法吸出。然而這失望中又有一種渴望,似乎爐心魔的血液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