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禾到小隊的半個月,小隊的隊員們沒有一個臉是完整的。
其中以範鋼等大直簍子的臉為最,每天都是頂著鼻青臉腫的尊容,這也是靳主任當場宣佈顧青禾為副隊長沒有一個人出聲反駁的原因。
反駁?
打不過。
說不過。
還聰明不過。
反駁幹甚?
隊員送不出去,就只能留下了。
顧青禾看看這兩個自己人:“想立功嗎?”
“想。”範鋼和趙三牛小小聲。
“想賺錢嗎?”
“想。”倆人更小聲。
“想升職嗎?”
“……”不吭聲了。
顧青禾不滿意了:“這麼小的聲音啊,那就是不想了,你們自己玩去吧,我想升職我想賺錢我想立功,你們別耽誤我!”
“想!”兩人突然超大聲的齊聲喊道。
不想才是傻子。
剛剛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旁邊一位鑑察組的組長,一個司機,那樣的回答有點羞恥。
可在又要被趕走的前提下,羞恥什麼的都不值一提。
別的不說,顧青禾的身手是他們整個小隊最強的。
就連小隊長吳啟順也是被吊打的……
“那得聽我的!”
“聽!”
必須聽,絕對聽。
這次顧卓越和沈衛東也加入了喊話的狀態。
範鋼和趙三牛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司機聽就罷了,連監察組長都得聽啊!
顧青禾這位同志有點飄了啊!
可他們不敢說,也不敢提。
這位同志捶起人來是一點也不含糊。
對自己人一樣~
*
河臺縣,河東村,一大隊。
就是出事的地方。
大隊長伍亞出了事情,按理說應該是被關起來,可村子裡太忙了。
忙完春種忙澆水,忙完田裡忙山上,村裡村外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斷。
就讓他辦了一個擔保,平常在大隊上忙事情,派出所那邊一旦有事情找他就要馬上去配合。
這事兒一配合就過了三年了。
除了偶爾要被派出所的人找上,平常和正常人沒二樣。
大隊長伍亞的家裡,有兩個人正在就著花生米和一盤鹹菜邊喝著小酒邊小聲的說著話。
“嚴打?打唄,每年都有,大不了老子往公社縣城多跑幾趟。”
“這次還有鑑察組的人跟著,還是不能大意。”
“跟唄,以前也是沒跟過,三年了,現在能弄死了嗎?”伍亞哪裡還有平常當大隊長時的老實樣兒,手裡的一柄小巧的手槍不時的泛著寒光。
大隊上的民兵人手一把,他這個當大隊長的當然也不能少了。
坐在他對面的人眼皮子跳了跳:“……不能,鑑察組的人剛接到訊息你就弄死了,這不是上趕著送證據?”
“反正他們也找不到,誰能想到我們會~”
“咳,別說,我不想聽,我這次來就是給你送訊息的。”
兩人合作多少年了,就從出了這事兒後,他想過要自首的,可是他的位子卻一升再升。
現在已經是河臺縣委副縣長了。
沒到這份上的時候,感覺不到,當人到了這個高度,再要下去的時候,心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努力這麼些年才爬上來的,再被弄下去,有可能還得吃牢飯?
不甘心,不想認命。
他就給伍亞通風報信,伍家在河臺縣很有能耐。
這幾年都沒事兒,可突然出現的鑑察組還是讓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