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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直不清楚,為什麼李樹那麼熱衷於請我和家明做客,我們已經被他邀請過很多回了,他每在這個城市添一座房產,就會邀請我們去做一次客,這次他甚至邀請我們和他一起去雲南打高爾夫球,他說他在那裡為了打高爾夫,特意買了一張會員卡,每年可以有一個月的時間去那裡,是很好的別墅式酒店。我想家明的腦子也許進水了,他連高爾夫球杆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居然就接受了李樹的邀請——他說好吧,我們一起去,我們正好每年都要度假,正在傷腦筋不知道今年該去什麼地方呢!

回家以後,我問家明真的要接受李樹的邀請嗎?家明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說:“你不是這麼想的嗎?我是替你答應的。”

家明的話越來越少,他原本話就不多,現在更少了。我們幾乎不交談,只在週末陽陽回家的時候,他才露出笑容。我知道這是因為李樹,但是我不說。假如現在老天讓我重新選擇一次,在兩個男人之間我會選擇誰呢?我還會選擇家明嗎?李樹有什麼不好?他富有、深邃、有思想、有個性,他舉手投足都流露著自信和瀟灑,但家明呢?他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謹小慎微,他像個失意的中年人一樣,似乎什麼都無所謂但又有一點點不甘心。我們的日子依然過得雲淡風輕,悄無聲息。我們依然是幸福的,我們有車有房子有會說英語的兒子,我們還有李樹這樣的朋友,他邀請我們去郊外的別墅做客,去高爾夫俱樂部打球,還給我們介紹生意夥伴,我們有什麼好抱怨的?我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如果不是因為李蕁的一個玩笑,我和家明可能會一直保持那種狀態,就是那種“冰蠟燭”的狀態。那天李蕁搭我們的車回家,有意無意地讓家明猜一個謎。她說:“有這麼一副對聯,上聯是‘只要生活過得去’,下聯是‘哪怕頭頂有點綠’,你猜橫批是什麼?”

家明臉上的表情無可挑剔,他繼續把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說:“應該是‘寵辱不驚’吧?”

李蕁哈哈大笑:“你才是寵辱不驚呢,我告訴你吧,橫批是‘忍者神龜’。”

後來李蕁下車,家明一言不發地把車開回家,停好車,徑直上樓。我知道他往心裡去了,我看不起他,當然這不意味著我看得起李樹。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露臺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當年到底是愛家明還是愛家明所代表的生活?是的,我在滷煮火燒和三成熟的牛排之間選擇了後者,但這是否意味著我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女子?我和家明生活10年,10年意味著什麼?他是否以為我就是因為貪戀一份體面穩定的生活而一直安於他的身邊?他是否認為如果時光倒流,我就會去選擇李樹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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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辱不驚(3)

我想也許我什麼都沒有做錯,但是所有的人都認為我錯了——我錯就錯在沒有眼光——所有的人,從李蕁開始,到李樹,甚至包括家明,他們都認為我10年前的選擇是錯誤的,因為我居然沒有一雙慧眼,能夠於風塵中識別出誰是10年以後真正的英雄!現在無論我做什麼,無論我怎樣做,他們都認為我是一個玩笑,命運跟我開了一個玩笑——他們需要我哭出來,從現在開始就哭出來,然後懺悔!可是我不,我偏不,我衝進臥室,一把掀掉家明的被子,我指著他的鼻子對他說:“你這個蠢貨,你必須重新愛我,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你不要逃避,沒有什麼好逃避的。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比我們更成功更富有,但這不是我們自暴自棄的理由。你曾經跟我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記得嗎?這句話的意思你明白嗎?我告訴你,這句話說的是‘無論我們是否有更好的選擇,但是我們一定要忠於最初的選擇,不後悔!’我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