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著眼前的景物,有點難以置信,也有點惶恐不安,她怎麼也想不到,姑姑現在住的房子,居然就是十年前她躲雨的地方。
經過十年之久,這裡景觀稍改,外面那圈簡單陳舊的鐵圍欄,如今改造成新的鐵圍欄,玫瑰花圖案的鐵圍欄上,佈滿密密匝匝的荊棘,蔓延到鐵欄外,特別地令人感覺邪惡。但它們是住宅忠實的守衛員,帶刺的身軀阻擋了鐵欄外想越境的人。黑色的鐵欄大門上,有一個弧形的鐵欄裝飾,當中有塊弧形的鐵牌,上面由黑金漆寫著“沈宅”兩個字。
鐵欄大門旁,多了一間鋁皮搭建的小房,有點像門衛的監管室。而裡面那座白色建築物,經不起歲月的洗禮,原本嶄新的顏色,現在有點發黃髮舊。那些光亮的窗戶,如今都罩上了防盜網,感覺像牢房。
沉寂的建築物,卻令葉婉的心遭遇了一次颱風,十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她的眼前,那個被刀刺、被吊掛的男人,再次在她的面前飄蕩。葉婉感覺自己就像逃出地獄的靈魂,又莫名其妙地闖到地獄的門口。
她還沒有從駭異中回過神,鋁皮房裡走出一個五十出頭的老伯,下穿深藍色燈芯絨褲,上穿深藍色夾克衫,不高的身材還很健壯。他走到鐵欄門邊,短額頭下的小眼睛猜忌地瞅著她,完全是一副懷疑的神情,不過這是忠實的懷疑。葉婉忍住內心的驚恐,通報上自己的姓名與身份,剎那間,對方的表情發生了極大變化,他雖然收起了懷疑,但也沒有展開歡迎的笑容,而且悶沉的臉上有隱隱的敵意。對方的表情令葉婉相當不解,她也不知道對方是姑姑傢什麼人,在對方開啟門後,葉婉詢問了一下。
“我姓張,算是這裡的管家。”對方報上身份後,面色淡漠地帶著葉婉朝裡面走。
鐵欄門與住宅樓的距離不遠,但也有十米左右。這十米對於葉婉來說,就像一段萬里長城,她每走一步,心就多惶恐一點,彷彿在走向過去走向那段驚遇。在惶恐中,葉婉擔憂地問管家張伯:“這裡這麼偏僻,安全嗎?”
“白天有那些荊棘和我,晚上有狼犬。再說,這裡所有的窗戶都裝了防盜網,宅門又是雙重的,到晚上睡覺時,都會鎖上。”張伯微含敵意的目光看了一下她,冷笑道,“別說人,就連貓也別想進來,除非是鬼。”
葉婉看了看住宅窗上的防盜網,的確,一寸左右寬的鐵條排得很密,間隔不會超過兩寸。住宅的門也改換過,是眼下時興的防盜門,防盜門外面還有一扇鐵欄門,如此看來,安全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L”形住宅豎著的部分是樓房,橫出來的那部分,有一道巨大的捲簾門,這麼大的捲簾門,不用張伯介紹,葉婉就可以判斷那是車庫的門。這時,一種粗粗的,可怕的,帶著壓抑的低吼聲,不間斷地傳出來,一聲比一聲暴躁。那不是人的聲音,是野獸的警告聲,聲音是從車庫後面傳出來的。葉婉驚恐地看了看張伯,不知道這惡意的警告氣息會對她如何。
“那是狼犬傑克,現在關著呢,到晚上十一點後才會放出來。”
張伯出於管家的職責對她做了解釋。聽到狼犬,葉婉不由心生懼意,她害怕像狼犬之類的這種擁有鋒利牙齒的動物,聽到名稱時,都會有一種不安的臆想。葉婉在心裡暗暗發誓,晚上十一點後絕不會再踏出住宅門半步。
住宅門開著,踏上臺階就可以看到屋內的全景,十年前她未曾全部看到的客廳,此刻一目瞭然。雖然房子的高度不是很高,跟平常房子一樣的三米牆高,但由於空間裝潢簡約明朗,五十多平方米的客廳沒有一點壓抑的感覺。
客廳的地板是棕黃色的木板,如磚塊般大小的木板很有規律地橫向並且每塊對齊著排列。一般的木地板,木板都是長短交錯相接,這裡卻採取全部橫向對齊著排列的方式,有些古板卻也整齊。地板非常乾淨,一看就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