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海風吹進了沙子。
他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雷恩,前往帝都。
少年揹著自己的行囊,日漸挺拔的身軀,漸漸消失在海風的盡頭。只是他並不知道,就和銀塵分別了那麼漫長的歲月。
從此之後,多少年,他們都也沒有相見過。
臨界紀年爵跡 第十七回 BY郭敬明
銀塵停下腳步,愣愣的看著遠方,長風肆意的把他秀長的銀髮捲起,是什麼觸動了心底的思念。
蓮泉看著身邊出神的銀塵問:“怎麼了?”
銀塵用低的彷彿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想在去找吉爾伽美什之前,先去找另一個人。”
“麒零。”
“是的,這孩子被我從福澤鎮帶出來,什麼都不懂,我不放心他。剛剛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帶上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們先去找他吧,或許他還在海邊等我。”銀塵喃喃自語,如同千年不化的臉上滿是愧色。
蓮泉點點頭,沒有更多言語。聽著銀塵對自己使徒的關懷,不禁又想起哥哥鬼山縫魂,心中絞痛。剛剛在一起並肩對敵的哥哥為了讓自己有時間逃生,不惜以生命做代價,跟對方拼死一博。
回憶就像草原的寒風侵骨入髓般襲來,早在他們兄妹還沒成為王爵和使徒前,鬼山縫魂就特別疼愛妹妹,雖然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但年幼的鬼山縫魂已經挑起了照顧妹妹的重擔。
鬼山縫魂結實的胸膛,如沐春風的笑容一樣樣浮現在眼前。但是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打碎,跌落成一地悲傷。哥哥就這麼走了,再也見不能見面,偌大的世界只剩她一個人。
蓮泉眼睛又溼了,淚水掛在嘴邊,就像依戀她的美,不肯落下。
銀塵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世界在這一刻停止運轉。皎潔的月光溫柔地照在草原上,海風拂過二人臉龐,遠處偶爾傳來動物的低鳴聲,讓夜晚更加悽迷。
突然,蓮泉似乎被什麼驚醒,輕輕拉了銀塵一下,一臉警覺的說:“小心,有人來了。”
銀塵猛然回過神,果然有腳步聲傳來,立刻做出戒備狀,暗中鼓起了魂力。
經過剛剛一番有史以來最驚心動魄的廝殺,他們此刻就像驚弓之鳥,草木皆兵。
月色中緩緩走出一人,高大的身體上穿著一身銀白色鎧甲,顯示出高貴的身份。但他身上並沒有散發一絲敵意,反而顯得有些恭謙。
“尊敬的王爵大人、使徒小姐,我是冰帝使。”那人用敬重的口吻說,然後略一欠身,給王爵行禮。但身上那股高貴的氣質依然不減,想必是身為冰帝使長年養成的習慣。
只是他並不知道五度王爵和六度王爵已經戰死,更不知道鬼山蓮泉已替代了鬼山縫魂和流爾西成為五度王爵兼六度王爵,所以仍稱蓮泉“使徒小姐”。
“你來做什麼?”蓮泉冷冷的說,她沒有因來人是冰帝使而放鬆警惕。
“我是受命來請二位去一趟帝都。”冰帝使回答。
“去那幹什麼?誰派你來的?如果我們不去又怎樣?”蓮泉聲音更冷。同時魂力侵體而出,擴散在四周。眼下只要覺得對方對自己有一點威脅,便立刻出手將其擊殺。
她似乎已經猜到對方的目的。現在所有王爵都以為自己背叛,冰帝使極有可能是白銀祭祀派來引自己去帝都,然後再施加殺手。
但是剛剛喚起魂力時,發現體內洶湧的魂力竟然比以前強大了數十倍,令她自己也大吃一驚。
原來,五度王爵和六度王爵在死前都將魂路傳給了蓮泉,兩股魂路在她體內由相互排斥到漸漸融合。兩種魂路和天賦相輔相成,這樣一來,蓮泉現在的魂力不止是兩個王爵的先前總和,而是高出了總和的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