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自憐道，“這些年若不是你們收留，憐兒早已是一縷亡魂了，如今小姐不願進宮，憐兒願意代小姐而去，只為報答老爺夫人的大恩大德！更何況我與小姐情同姐妹，她是個自由慣了的人，怎麼受得了宮內那許多規矩，所以，請老爺夫人成全！”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偉大過，自憐不覺就流下了眼淚，這一家人待她太好了，她實在是無以為報！

“憐兒，你何必呢？”許振德勸道，早就視她為一家人了，既不忍心卿兒去，又怎麼捨得她去呢？

“憐兒，進去一生就毀了啊！”許夫人又哽咽了。

“老爺夫人若是不答應，憐兒願長跪不起！”重重地磕頭，既然心意已決，就沒什麼好怕的。她知道古往今來只要論起後宮之事，便是談虎色變。可是，她沒有退路。

“唉！”許振德從未感覺這樣地無能為力。“好，我答應！”

“老爺，不能答應啊！”許夫人叫道，她怎麼能把這麼好的一個姑娘送到那裡面去呢？

“謝謝老爺成全！還請老爺夫人不要告訴小姐，不然此事定然不成！”

離開了房間，走在長廊上，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卻又擔上了另一副重擔。她本可不用那麼大義，可是細想下來，竟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觀。

一路看著許府的一草一木，突然感覺是那麼地熟悉，一股強烈的留戀之情油然而生。

“這就是你的命運！”自憐自語道。來這個陌生的朝代，並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而現在，她也不能做什麼來改變這一切。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個李代桃僵之計而已。

幸好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她還能在江州多待一段時間。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等到以後再說吧。

“憐兒，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正到處找你呢？”卿兒打斷了她的思緒。

“哦，我在想晚餐給你做什麼呢？”憐兒繞開了話題。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卿兒笑道，卻有一絲的陰霾，“不過以後，我恐怕就很難吃到你做的菜了！”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現在，突然就開心不起來了。

自憐輕輕擁住她，“不會的，卿兒不會吃不到的，我還想天天給你做呢！”她笑道，卻笑出了眼淚。

“嗯，我天天吃，到時候就成了個大胖子，讓你都認不出我來！”

“那怎麼行？到時候卿兒就沒人要了！”

“我才不會呢！”卿兒反駁道，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好了很多，對於進宮，似乎也不是那麼地恐懼了。

安撫著卿兒，自憐自己卻有些情緒失控，她是真的捨不得，畢竟這麼多年都是形影不離的，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割捨不開。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該散的，終究還是要散場。

第十章 再見吳萊（一）

江州東面坐落著全城最大的一座別院，名叫“鳳秀山莊”，聽聞此山莊，曾有鳳凰依枝而棲，因此而聞名天下。這座別院，曾是眾多權貴富商想要爭相購得之地，不過都是失望而歸。原來這處別院，早已是天朝慕家的私宅。

“主子，您想查的人已經查到了！”文斌恭敬地稟報道。

“是嗎？”慕天北微微揚起嘴角，精緻的臉龐經過軍營的洗禮顯得英氣勃發。他就像一頭森林的老虎，霸氣驟現。

“是的！她叫韋自憐，是江州許府的一個丫鬟，而那天的另外一位，是許府的小姐許月卿！”文斌答道，對於主人的命令，他從來只有執行，沒有為什麼，也不會有疑惑。

“韋自憐？”他的腦海裡突然想起那天見她的畫面，一個女子，竟敢來參加那樣的詩文會，竟還做得那樣好的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