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當年給咱們送糧的猴子?”一人驚喜道。
“快看;那小隊長;不是其二叔家的大頭兄弟?”另一人驚訝問道。
“還有;還有孫姑娘,孫姑娘怎麼比以前更可怕了。”小嘍囉又是崇拜又是害怕;那是看偶像的目光。
孫居山中有許多都是當地的居民;縣令召集的散亂官兵中也是當地的成年男子,幾乎是讓百姓們自相殘殺了,行為惡劣極了,飛羽營首領將奏摺上遞給天都城後就接到了聖令,當地百姓擁有處置縣令權利,那是皇帝給予他們的特許,即使是地方豪族都不能抗旨。
而天都城傳來回信,新的官員已經動身前往了。
“你要走了?”
少師是在衙門後院找到陳筠的,當時他正在理東西,指揮著僕人們將馬車裝起來。
“嗯,”陳筠點了點頭,少師今日穿了一身素裝,看上去是剛為死去的弟兄辦喪事回來,姑娘家長得明眸皓齒的,如今換上一身白衣,看上去往日的彪悍全然不在,反而多了幾份我見猶憐之感。
孫居山的土匪大王,從來都不是柔弱的人。
少師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說起,她想質問陳筠為什麼不早一些調兵來,為什麼不早一些出手,他是不是真的就是皇帝?
陳筠將最後一個包裹抱上馬車,從車上跳下,見少師低頭不語,緩緩道:“這一代的土匪在江湖上兇名遠播,事關北方佈防,朕不會在沒有查明之下就擅自調兵遣將。”他在查明以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去調來了附近的飛羽營,只是時間不等人,最終還是來不及阻止傷亡。
在查明之前,陳筠也是初到此地,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何況他還是被綁上山的。以陳筠的想法,這些土匪若是被逼迫的良民,他自然會庇護,如果他們願意在調換官員後棄暗投明,以後的生活才會更好。如果這些人等他走後又繼續回到孫居山盤踞為匪,打劫過往商人,對大燕國的經濟和治安產生影響,陳筠不介意親自下令剿匪。
至於調換的官員是誰,陳筠也已經有了想法,當年陳家滅門的那個與他名字諧音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亦有了不下於和秀的手段,身為沈紅的關門弟子,功夫也是不弱的。更令陳筠放心的是,這孩子吃得起苦,從軍三年,不靠任何人從底層做起,再苦再累的活都做過,再艱難再委屈的事情也遇上過,這樣磨礪出來的一塊琢玉,差的僅僅是時間的洗禮、社會經驗的積累。
讓陳君來地方磨練是陳筠早就相好的,在天都城中他有沈紅、和秀和自己的庇護,放到地方上,就是展翅高飛的稚鷹了,且讓我們看看你能飛多遠吧。
楊無畏道:“孫居山的土匪真的沒有殺過無辜人?”他對此事持保留態度。
如果真的這樣,為什麼每到此地的商人們回去的卻渺渺無幾?
自稱為朕,說明他承認了,坦然自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鎮定自然。
少師沉默了一陣,看著陳筠的眼睛,堅定道:“理智上雖然知道你這麼做是對的,可我還是無法不怨你。”作為皇帝,一切都從大局出發來考慮少師能理解,可是兄弟的死去會成為她心裡的一根刺。
“我問心無愧。”
少師笑了一下,“你會成為一個明君,造福天下百姓,可是高處孤寒,只能祝你好運了,就此別過!”少師抱拳。
陳筠淡淡看了一眼少師,看上去就像初次見面的那樣,雲淡風輕:“再見。”
恍惚之中,少師彷彿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的病美人,眉眼如畫、精緻典雅,貓瞳清晰地倒映著整個世界的模樣,冷眼旁觀。
沉默了很久的敖翔突然問道:“她誤會了你,你不去解釋?”
“。。。。。。”陳筠一噎,無辜臉:“誤會就誤會去,解釋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