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識到王安與佩蓉生死相許的愛情、府尹與秀夫人奇葩又溫馨的相處之後,梅三娘覺得,她又相信愛情了。
化為實體,梅三娘隱藏在歌女舞姬之中,試圖接近王安旭,當時她還是想著復仇的。
“當時想著,後來就打消了?”陳筠眨眨眼,至今沒有聽見王安旭死去的訊息,莫非三娘心軟了?
梅三娘輕咬下唇,不知是羞愧的,還是真的就因愛而心軟了。
王安旭曾對身為舞姬的她說過,她長得很像她的愛人。
“愛人?”陳筠好笑道:“被他親手殺死的‘愛人';?”
梅三娘低下頭,輕聲述說:“妾心中怨恨難消,王安旭在知道妾鬼身後一邊甜言蜜語哄著妾,另一邊又讓他的妻子陳楚慧去尋道士來對付妾。”說到這裡,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恨意更多還是悲哀更多。
接下來事情就不對勁了,道士沒找來,王安旭繼續在別院與梅三娘虛與委蛇,誰曾想到陳楚慧自那天出門後再也沒去過別院,對王安旭也是不管不問,時間久了王安旭就露出馬腳了,甚至想再次燒死梅三娘。
身前死於大火,成鬼後梅三娘最怕的也是大火,梅三娘心灰意冷,總算是下定決心要殺死王安旭了。
陳筠臉色很糾結,“你之前不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死他了嗎?”
梅三娘:。。。。。。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他嘴上喊著人鬼殊途,行為上還和你圈圈那個叉叉?”
秒懂他的意思,敖翔不悅地用尾巴將榻上拍地啪啪響。
梅三娘盯著那不斷震動的軟榻,一陣心驚肉跳,“妾。。。。。。妾只是用了迷惑之術,吸取了王安旭的一點陽氣。”
陳筠安撫似的在敖翔下巴上撓了撓,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一邊向梅三娘問道:“那麼陳楚慧呢?”
陳楚慧不知是中了什麼邪,在自己閨房內種植了許多蘭花,整日裡神神叨叨不知在說著些什麼,而所有進入她房內服侍過的丫鬟,幾乎都有生命力流失的象徵,好幾天都萎靡不振。
梅三娘詫異過,甚至親自去打探過,親眼看到陳楚慧殘忍殺害貼身婢女,致使婢女被吸乾生命形容枯木狀死去,手段狠毒地完全不像是之前那個為了男人而下跪哀求她的女人。
“妾從那些蘭花之中感覺到了奇怪的力量,心中懷疑,不敢大意,只得先前來告訴大人,”梅三娘小聲道,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不再動的軟榻,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軟榻又一次震動了起來,梅三娘嚇得都不敢站起來,她卻不知道,敖翔翻了個身讓陳筠給他撓肚皮,正愉悅地在軟榻上扭來扭去。
“那個,三娘你先回去吧,”陳筠見她捂住嘴想尖叫又不敢尖叫的樣子,尷尬死了,視線飄忽了一下吩咐道:“你再去玉瓊苑監視一下王安旭,儘量遠離陳楚慧的屋子,去看看他們家裡有沒有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
“是,”梅三娘接到命令頓時鬆了口氣,鬼身穿牆飛走,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
“你沒事放龍氣嚇人家做什麼,”陳筠狀似無意地抱怨道:“原本受秀夫人調教後稍有些改變的三娘現在都變成驚弓之鳥了。”
敖翔啪啪響地甩了兩下尾巴,懶洋洋抬頭瞥了他一眼,盛氣凌人、高貴冷豔,簡直傲嬌到陳筠心癢癢,只想把小白龍摟在懷裡揉。
敖翔沒有說的是,他並非故意嚇唬人家,世間生靈很少有遇到上古龍王不懼怕的,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敬畏之心,至於他的原形,能夠盯著他看還目不轉睛的,至今為止除了當年的死敵以外,也唯有堯燁一人罷了。
陳筠正和敖翔玩鬧著,傀儡清柯的聲音從帳子外傳來:“皇上,國師來了。”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