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有人照顧管家兄妹,就此須臾之間,“飛雲鏢局”原來形若灰孫子般的一干鏢師,立刻有了生氣,不但有了生氣,更且個個精神抖摟,表情稜稜含威,宛如這場勝仗是他們協同一力打下來的。
管瑤仙忍著腰眼的痛楚站立起來,步履艱難的走到君不悔身邊,她臉色蒼白,卻對君不悔綻開一抹無比溫柔的微笑:“大德不言謝,君不悔,我兄妹的父母只給了我們一條命,你卻讓我們重生了數次,你不但是我們的福星,更是我們的恩人,我,我不知該再向你說些什麼,才能表達我心中的感受於萬一……”君不悔乾笑一聲,吶吶的道:“老實講,二小姐,我在片刻之前,還不知能否幫上你們的忙,甚至不曉得自己保不保得往老命,吉大叔的刀法,我做夢也想不到竟有這大的威力……”管瑤仙低沉的道:“我也沒料到你的修為已達如此境界,君不悔,看來你已助我們渡過了這場災難,我們永不會忘記你的慈悲,與你的慷慨……”君不悔覺得面孔發燙,他趕緊道:“只是舞了幾趟刀,二小姐,這不算什麼,實在不算什麼……”這時,狄清一夥人已大致將黎在先的傷勢做妥了臨時處理,看情形,這條鬼狐還不忙著去扮鬼,約莫尚能保命,就是形容難瞧,有點慘不忍睹的味道。
顧乞走向狄清,一臉的灰暗:
“怎麼說,老狄?”
望著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汙,狄清唇角微微顫動:“顧老,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顧乞一雙黃濁的眸瞳透著陰沉,緩緩的道:“缺月刀不知聚了多少生魂,竟奈何不了這個後生小輩,今天的斤頭栽得不小,老狄,以目前的形勢而言,我們制不住他!”
點點頭,狄清沙啞的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顧老,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顧乞緊鎖雙眉,望向那一片零落血肉:“這一回去,我還不知如何向沙家人交代,兄弟兩個,一張活口不剩,唉……”“飛雲鏢局”那邊,已有人從屋內取出兩大塊油布來,開始收拾沙家兄弟的殘屍;君不悔走近幾步,朝後一指:“顧老,這兩位的遣骸,你們要不要帶走?”
顧乞表情冷澀的道。
“樹高千丈,落葉歸根,當然要把他們的屍體帶回祖居安葬。”
君不悔愣愣的道:
“那——你們還待再朝下拼麼?”
深深吸了口氣,顧乞強忍住那股突湧的窩囊感:“藝不如人,夫復何言?我們認栽便是。”
拱拱手,君不悔道:
“全是顧老承讓,我領情得很。”
冷冷一哼,顧乞道:
“用不著說這些好聽的,君老弟,你今天風光露臉,可別驕矜過甚,十年河東轉河西,誰也不敢保證一輩子順當!”
君不悔忙道:
“我沒有其他的含意,更不是講反話,顧老千萬不要誤會……”雙目毫不稍瞬的盯著君不悔,顧乞生硬的道:“沙家兄弟的兩條命,黎在先的一身殘,足夠使我沒有任何誤會,我明白這是怎麼一樁事,又該如何來令它了結,君老弟,你記著了!”
君不悔道:
“你是說,顧老,這檔子麻煩眼下還不算了結?”
顧乞不再多言,管自大步離去,跟在他屁股後面,狄清揹著黎在先,上官鷹和左幻森一人背一個屍包,由狄元押尾,一行人竟是如此悽悽惶惶的出了大門。
長久以來就流傳著兩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意思君不悔也懂,然則此情此景,再加上他的敦厚心性,卻如何下得了那等毒手?春來若再生,就只有讓它生吧……身上的幾處刀傷只是剛剛合口,君不悔便向管瑤仙言明瞭辭別的意念,管瑤仙再三留人,君不悔卻離意甚堅,管瑤仙急了,眼圈兒泛了紅不說,連聲調都帶著便咽:“你要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