槓子在人群中絞起了腥風血雨。狂暴的罡氣在那槓子上湧動,一旦有人被那槓子轟中,整個身軀立刻被炸成粉碎,就好似麵粉那樣的粉碎。一個個的大活人連同他們的鎧甲就在那一道烏光中化為一蓬蓬血霧噴散,三次呼吸的時間,近百人死在孫行者的手中。
江魚攔在了金姣姣一行人的面前。他所站立的地方,兩側都是高樓,更有茂密的樹林和花草覆蓋四周,一條兒甬道直接通向了興慶宮的深處。江魚就這麼孤身一人站在金姣姣的面前,指著朝殿的方向微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姣姣大師姐,不要打啦。若是你們道場肯為皇家效力,大將軍、二將軍也願意為你們撇開和地煞殿的干係。你們今日,輸定了。”
嘆息了一聲,江魚用吝嗇鬼看到金子一樣的眼神打量著金姣姣身後的數百門徒,有點惋惜的說道:“何必呢?何苦呢?你們的一舉一動,這兩年來都被我們花營監視得死死的,你們何必捲進這等要抄家滅族的禍事中來?”
金姣姣不可置信的看著江魚:“胡說八道,你們花營監視了我們兩年?怎麼可能?”
笑了笑,江魚說道:“還記得兩年前張說在皇宮門口被人刺殺的那天麼?近百名地煞殿的‘好漢’突入皇宮搶走了一些東西,我帶人追查到了太平公主當年的府邸中,結果那地穴裡卻是隻有幾具屍體。千不該,萬不該,你們道場不應該就開在那宅邸的後面,不覺得太巧了麼?大哥教我說,只要是懷疑的東西,就要去證明一下,寧殺錯,莫放過,故而,我稍微調查了一下你們道場。”
金姣姣身邊一名枯瘦的老者晃了晃赤紅色的雙掌,淡淡的笑道:“我們道場的底子很乾淨,自從道場建立百年來,一直沒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你,能夠調查出什麼東西?”
江魚笑了幾聲,看著金姣姣說道:“姣姣大師姐不該太精明,我還記得她剛來長安,就在街上很湊巧的向我打聽哪裡有空閒的房屋出售。而我後來找到了那兩個給姣姣大師姐帶路的兄弟,他們說,似乎姣姣大師姐就知道那裡有房子要出手一樣,帶著他們就往那個裡坊去了。這等行徑,由不得江魚我不懷疑啊。姣姣大師姐,是不是?”
無奈的搖搖頭,金姣姣苦笑道:“原來如此,當日就該把那幾個地痞給滅口了才好。所以你知道,我是故意向你問路,和你結識的?”
“是啊,所以我養傷的那一年多時間,說是調息內傷,實際上是遙控了一批人,對你們金刀道場上上下下都查了一個透徹。”江魚很古怪的笑了起來:“你們道場裡面弟子就數百人,可是每天吃掉的各種肉食太多啦,沒辦法,地煞殿的那群人,他們是無肉不歡的罷?所以,事情很明顯啦,他們就藏在你們道場的地下,想必你們道場那棟宅子,也是當年太平公主的秘穴之一?深藏地下,再加上用法器掩去氣息,難怪兩位天師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金姣姣的臉色益發的難看,她猛地喝道:“衝過去,和殿主匯合!不要和他在這裡羅嗦。”金姣姣狠狠的瞪了江魚一眼,面容神情極其古怪。
江魚微微一嘆,雙手一拍掌,兩側的高樓內突然有弓箭手探出頭來,數百強弓對準了金刀道場的人。左近的花草樹木下,一隊隊士兵也推開覆蓋著泥土的木板露出了自己的身體,刀槍劍戟密佈,強弓硬弩無數,道場的人立刻陷入了重兵圍困之中。
很無奈的笑了幾聲,江魚很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他幽幽嘆道:“其實,若是你們這次能夠唆使突厥、吐蕃出動數十萬大軍幫手,將長安城中的兵馬和高手供奉全部調走,你們很有可能成功啊。畢竟,地煞殿的那一千多人實在是太難對付,調動了這麼多人馬,還沒收拾下來哩。”
正想要再勸金姣姣他們放下兵器就此投降,並且乖乖的聽從安排以後忠心耿耿的做大唐朝的打手,興慶宮的地皮突然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