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贅,如果再犯了什麼事被關進去,那我們這個家可就全毀了。”
看來顧三兒並沒有將事實告訴家裡,高遠又怎麼忍心告訴眼前這個大媽實情?寬慰說:“大媽你放心,三哥他是給有錢人做保鏢的,做保鏢就要保護僱主,所以難免身上偶爾會有傷,現在黃老闆挺看重他的,特意給他一個機會,去沿海那邊幫老闆做生意去了,您放心,用不了多久三哥就能賺到錢了。”
“真的?”大媽這才歡喜起來:“這就好,這就好,我們家三兒別的都好,就是太沖動,當初就是因為瞧不慣廠裡領導欺上瞞下,和人家爭執起來動起了刀,這不還被判了九年,也怪我,這些年拉扯著小剛得了一身的病,三兒剛從牢裡放出來,還要湊錢給我治病,我就怕他在幹什麼違法的事兒,每次看他帶傷回家我都提心吊膽的,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一個這樣的老大媽,還要帶著一個孩子,看年歲,恐怕當年顧三入獄的時候,小剛也才幾歲,又要吃又要穿,還要上學,的確為難了這個老大媽。
“那三哥入獄這期間,您是怎麼過的?”高遠問。
“還能怎麼過,三兒入獄沒多久,他媳婦就撇下孩子不要,跟別人跑了,就是我這個老太婆,平常做做清潔工,收收垃圾,去大街上撿撿瓶瓶罐罐的去賣,倒是勉強能夠度日,也就是這樣才得了一身的病,”顧大媽說:“不過現在好了,你不是說我們家三兒有出息了嘛,這就好了,我們這個家也算是有希望了。”
高遠心中有些哽咽,他實在不忍心再欺瞞下去,可實情卻又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原本以為他殺了顧三,是這個人死有餘辜,可現在他知道他錯了,他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殺了一個窮苦的家庭。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而如果你真知道了他的可憐之處,也就對他再也恨不起來了。
高遠想不出來,一個在牢房中呆了九年,與這個世界嚴重脫軌的人,出獄後他能幹什麼,又有什麼單位會要他這樣的人,為了生計,為了要上高中的孩子,為了身染多病的母親,他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難怪他這麼想要投奔豹哥,這麼想博出位,下手這麼狠辣。
“大媽,這片棚戶區就快要拆遷了吧?”
“是啊,”大媽點了點頭:“這不棚戶區改造嘛,買房子很便宜,小剛還說這次回來會掙些錢,置個樓房,沒想到他這次出差這麼遠啊。”
“對,置個樓房,”高遠哽咽一句,忽然說:“三哥這次出門比較急,時間也比較久,他特意和我說讓我給您送些錢來。”
然後回頭朝著杜浩伸了伸手。
杜浩知道高遠的意思,不過他身上也並沒有多少現金,全都拿出來也只有七八百的樣子。
“三哥就給你這麼點?”高遠問。
杜浩挺無奈的:“我沒全帶來,下次吧,下次我全帶來。”
對於杜浩的配合高遠十分滿意,接過錢來塞在了顧大媽的手中,說:“大媽,這些錢你先拿著。”
“這怎麼好這怎麼好,你們來家裡坐坐就挺好了,我怎麼還能要你們的錢?”顧大媽連忙推脫。
“大媽,這是三哥的錢,他走的時候急,所以才給我們,讓我們給您送過來的。”
高遠這麼說,顧大媽才接過了鈔票,笑著說:“你看三兒這孩子,走得急就回來再說嘛,看這大老遠的,還要你們特意跑一趟。”
“我們應該的。”高遠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從顧三兒家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一直走出棚戶區,上了車,杜浩才說:“這一家人也的確怪可憐的,要不過兩天我再給他們送一筆錢過來?不過我看老太太腰都彎了,聽她說身上還有不少病,我那點錢,恐怕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