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時,被心然喚退,所以幽靜的迴廊上只有心然一人的腳步聲。
琴簫相合,琴聲漸漸變的低沉,心然皺眉,簫音亦見低沉,然而琴音又是一轉,越發急促高亢,心然停下腳步,站於翎園外,跟隨琴音改變,幾番下來,心然感覺似被玩弄,石之軒是想看自己的簫藝如何?想到此簫音不再與琴音共譜,反自形成曲。
琴聲沒有因簫音另起而停頓,慢慢變弱,又顯低沉似流水聲,靜靜流淌于山谷之間。當完整的曲吹完,心然走進翎園。
“《高山》之曲用簫也能吹出如此動人音律,可見莫姑娘的簫藝非凡。”石之軒坐於亭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道。
“石公子所彈的《流水》是心然不可比之,心然獻醜了。”心然站至亭外,搖頭道。
石之軒嘆息:“怎是獻醜,石某已經很久沒遇姑娘這樣精通音律之人。”神情甚是遺憾,再望心然卻有如見久未相逢的知己。
心然被他這麼一望,既又些不知該如何作答,低眸望著手中玉簫,這是再普通不過的簫,怎比得過石之軒那沉木古琴發出的古雅聲音,兩曲之間仍是存著遺憾。才這麼短時間,他又怎知自己是個精通音律之人。
那言語,那笑意,看起來帶有幾分輕佻,石之軒是在逗她玩嗎?覺得今夜的石之軒和白日所見那個文雅精明的公子不太相似,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莫姑娘為何站那不動?”石之軒瞧她不動,又見低眸望簫,隱約明白她在想什麼。
“你在好奇我的簫藝是何人傳授,對嗎?”心然慢慢走進亭內,坐到石之軒對面笑說。
石之軒亦沒想到看起來異常謹慎的心然,會突然出說此話,瞧她話意是不想隱瞞,他自是樂意聽之。
心然不想被石之軒這般試探,神情略帶幾分嚴肅,嘆了口氣,說出教她簫藝乃是她的早逝的娘,從小習之,所以對音律精通一二,但爹孃的姓名卻沒有道出,反只說了真實的一小半,其中亦是參了些假,但心然說的時候是真的想起的親人,動情之至,使得心然單薄的身子看起來有些淒涼,令石之軒信服。
見石之軒沒了笑意,靜靜地聽自己講述她學簫的經歷,心然知道石之軒對她的防範已少了幾分,邊說邊在心中嘆道:石之軒,我可真的將一小部□世說出,但你未必能查到,只求你別在試探。
“就這樣,我一個人在山谷里長大,我知道石公子一定查過我的身份。石公子,你又何必將花費精力在心然身上?”心然動之以情的說。
“姑娘誤會,在下……”
第18章
石之軒是何等聰明,他又怎會不知心然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其母已逝是真,可她並未說出她醫術何處所學,實在惹石之軒懷疑,不過這樣的心然,已經在不經意間惹起石之軒的興趣,使得石之軒對她的身份已不再放在心上,反是她這個人,令石之軒想了解通透。
聽了石之軒說他留下自己;只是府中有位病人需要心然醫治。想到琳玉和自己說的安隆的夫人,石之軒與安隆亦友亦僕的關係,他留下自己,是為了讓自己救他親信的夫人,真有那麼簡單嗎?心然瞧石之軒不像在撒謊,可是她覺得石之軒望自己的眼神卻是奇怪,心中生出疑惑,暗叫自己不要著了石之軒的道。
此時此刻,兩人雖看似真性情之人,但二人皆不信對方所言,又令雙方皆信自言是真,一場遊戲若隱若現間在兩人之間展開,誰能得到心中答案,亦是謎底難揭。
“聽說花間派傳人乃是性情中人,真是一點也沒錯。”心然笑道。
“莫姑娘怎知在下是花間派傳人?”石之軒問。
心然明白他話中意,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花間派傳人,但不能沒人知道,只道自己又是從熟人那聽說。
石之軒似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