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小院門口,鍾煙花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幕畫面,隱約間猜到這個胖胖的婦人是誰,卻還是無法適應自己這位看似無所不能的兄長,會像一個孩子般依偎著這樣一個普通的婦人。
擁抱以及粗魯的捶打都不足以表現蘇珊大媽對突然重逢的驚喜,她捧著許樂的臉,認真地看著他,想要看出這些年來他受過哪些傷,吃過哪些苦,厚實的雙唇不停翕動,用含渾不清的家鄉土話表達著自己的關心,然後狠狠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許樂也狠狠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因為這次親吻,蘇珊大媽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緊張,扭動著臃腫的身軀如一陣颶風般衝到門口,像護犢子的母獅子一樣,警惕地看了兩眼院門外的小巷,注意到沒有人經過。
緊緊關上門,插好鐵棒,她才真正放鬆下來,像擂鼓一般重重地拍打著胸脯,回頭看著許樂的臉,搓著粗糙的手指,粗聲問道:“小傢伙,你到底是流亡的貴族還是聯邦人?”
頓了頓後,蘇珊大媽儘可能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兇惡一些,右手扶腰,低聲恐嚇道:“如果你是聯邦人,就馬上離開,不然說不定我呆會兒就去報警。”
許樂太瞭解這位善良的大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聳肩說道:“大媽,我當然不是聯邦人,呃,這是我妹妹。”
他把身後仍然處於半呆滯狀態的鐘煙花拉了出來。
蘇珊大媽打量著這個漂亮可愛的少女,不知道基於什麼理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用力一拍許樂的後腦勺,說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帶小丫頭進來喝茶。”
兩杯淡茶,熱氣蒸騰,房間裡十分溫暖,蘇珊大媽自然關心這些年他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事,許樂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禁有些慚愧。
因為慚愧,所以目光有些飄移,他的餘光意到,小桌上用紗傘籠住的剩菜盤裡,只有一雙筷子,疑惑問道:“保羅呢?他應該前年就從第二大學畢業了,現在在哪個部門工作,平時難道不回來陪您?”
蘇珊大媽從櫃子裡取出一盤果仁,和善地推到鍾煙花面前,回頭看著許樂解釋道:“保羅上前線了,說起來這還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也是件很讓我驕傲的事情,現在薪酬不錯,只是這孩子把每個月津貼的三分之二都寄了回來,我有些擔心他在前線吃不飽飯。”
那個善良熱血的帝國年輕人,真如自己當年懼怕的那樣,走上了充滿死亡殺戮的戰場,許樂的心情不禁有些黯淡,強行堆出笑容,對蘇珊大媽說道:“部隊花銷極少,這些問題不用擔心。”
蘇珊大媽微笑望著他,說道:“知道你還活著,我需要擔心的事情就更少了,這次你要呆多少天,方不方便?”
“會多呆一些時間。”許樂笑著回答道,沒有說麻煩對方之類的客套話,在這個小院裡,對著胖胖的婦人,任何客套都是不可原諒的虛偽,“市場的生意怎麼樣?有沒有多僱幾個人?”
在這段時間裡,許樂確認蘇珊大媽這些年的生活不錯,至少比最窮苦的那些日子要好很多,房間裡甚至已經有了一臺電視機。
“生意越來越差,你做的那些高畫質播放機,後來全部被那些該死的傢伙抄襲了過去,我和保羅可沒你那本事。”蘇珊大媽嘆息著說道:“好在保羅現在津貼高,他讓我直接把攤子轉了,可我還是有些捨不得。”
許樂提起先前在五金店買的零件,看著大媽笑著說道:“沒事兒,我既然回來,再設計幾款三維播放器,焊幾個物理密碼,讓那些傢伙吃屎去。”
蘇珊大媽拍著手掌,大聲笑了起來,用粗豪的聲音說道:“那當然好,你可是有功之臣,說,今天想吃些什麼,現在日子好過了,我換了臺大冰箱,裡面還有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