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而且我堅信那艘飛船能夠做到,因為這是這個故事的基礎,因為那艘飛船上的乘客……是前任大師範。”
許樂沉默了很久,說道:“好吧,故事的後面是什麼?”
“帝國前任大師範在聯邦費城發現了一對可以修行八稻真氣的兄弟,所以他教育他們。”
“那時候那對兄弟都還是孩童,足夠單純,足夠有天賦,成長的很迅速,甚至迅速強大到超過了大師範的想像。”
“問題是等他們長大了,就不再單純了。”
“其中的兄長改了名字叫李匹夫,參加了入侵帝國的戰爭,全然不顧帝國是他老師的家鄉。”
“後來有一天,這個叫李匹夫的人,刺殺了帝國皇帝,在那一場戰鬥中,他還用從帝國學得的八稻真氣殺死了他的老師。”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宮牆外的落日在許樂的眼中像是一道縫,無數的鮮血從那道縫裡流了出來。懷草詩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講述了一個幾十年前發生的大事件,也許這個大事件在歷史當中永遠不會有記載,然而那位遠離帝國的大師範,那兩個在費城學習真氣的懵懂孩童,親手在歷史上寫下了無法抹滅的幾行文字。
這個簡單的故事中,有那位前任大師範不可思議的太空之旅,有種族之間的融合與分離,有親善的教誨和無情的背叛,大抵還有夾雜在種族之間的心理大掙扎和痛苦的煎熬。
還有鮮血。
“真是一個不簡單的故事。”
許樂知道她沒有任何理由在此刻欺騙自己,雖然還有無數疑問沒有得到解答,然而僅僅是獲知的這些資訊,已經足夠令他震驚再震驚,惘然復惘然。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十六章 當時的聯邦,今日的宮牆
幾十年前甚至是上個憲歷,一艘樣式普通的私人飛船,搖擺著孤單著穿越無數恆星與塵埃,穿越複雜兇險的晚蠍星雲空間大通道,誤闖入一個全然陌生的星域,不知如何避過了無所不在的憲章光輝,來到了處於萬年和平中平靜到快要腐朽的聯邦。
當時的聯邦,第一代沒有任何政治綱領的反政府軍剛剛在青龍山現出雛形,南水領袖還沒有出生,“他”應該也還沒有出生,這群自環山四州工廠裡逃出來的工人們,手裡的武器除了扳手就是重灌裝載機器,除此之外就只有雙手。
當時的聯邦,那七個千世之家逐漸將自己龐大的身軀隱藏到了歷史真相的幕後,政府和管理委員會越來越強地發出聲音,聯邦軍方的力量卻一如過往數萬年間那樣散漫而低下,因為沒有敵人的原因,西山大院屬於被人們遺忘的角落。
當時的聯邦,平靜的社會里人們熱情地頌讀著席勒大師無數風格各異的劇本,滿足於從那些離奇古怪的故事情節中尋找激情以打發死水一般的人生,同時平衡一下長年食用合成蛋白肉所帶來的枯燥感。
當時的聯邦,鍾家在西林控制著第四軍區小心翼翼地與聯邦政府保持著距離,更遙遠的東林大區中,出現匱乏趨勢的晶礦資源迫使邰家下屬的企業加大了深層地殼的挖掘進度,時不時有難以控制的礦難伴著小型地震出現在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上。
一艘來自帝國的飛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降落在這樣一個聯邦中,飛船上走出的那名年輕人好奇而興奮地打量著周遭新鮮的一切,他的上衣口袋裡有一個小儀器不停發出幽幽的籃光。
來自帝國的年輕人隱姓埋名,避開憲章的光輝在聯邦裡流浪或者說旅遊,誰也不知道他去過哪些地方,呆了多長時間,只能猜想到大概在某個時間段,他在一個叫費城的地方,一個如今已經被聯邦政府劃為禁地的湖畔,在雪山倒影下,看到了兩個模樣青稚的男孩兒。
那兩個男孩兒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