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閣下的算盤打得太響了,要不是因為自己是當事人,沐都想站起來給他鼓個掌!金轍不愧是他一直以來看好的總統,這智商,這腦洞,坑死人不償命啊……
但佩服是一回事,落到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想到自己被人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給陰了,沐就恨不得立刻跳起來抽對方一百八十個大耳光!
這會兒金轍要是在他面前,沐能毫不猶豫地教導他如何用腦袋打通兒童房和主臥之間的那堵牆。
沒錯,沐雖然骨子裡是個聖母,但和巫承赫那種情操高尚(?)的型別完全不一樣,天生就是個暴脾氣!
暴脾氣君越想越氣,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腦袋上蝴蝶都現形了,憤怒地飛來飛去。父女連心,他的氣場影響到了熟睡的壯壯,小蘿莉不舒服地翻了個身,發出一聲含糊的咕噥:“總統……寶貝兒……給你發信……麼麼噠……”
發信?發什麼信?沐一下警覺起來,從被子裡輕輕拽出女兒的小胖手,開啟手心,用自己的個人智腦啟動“家長模式”,進入了她的個人智腦系統。
學齡前兒童的個人智腦,家長是有監控權的,沐聯通女兒的智腦來回翻了一遍,馬上就發現了儲存在她通訊錄中最新的那個私密信箱,開啟通訊記錄,發現“已傳送”資料夾裡堆著好多語音對話。他深吸一口氣,將對話一一放出來聽,果然聽到了自己女兒和總統閣下交流經驗的歷史。
當他聽到總統閣下無恥地要求自己女兒不要叫他“總統伯伯”,要叫他“總統寶貝兒”的時候,沐把床單都差點掐爛了——這特麼真是他以前看好的總統嗎?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現在怎麼辦?憤怒過後,沐看著手心漂浮的全息通訊面板產生了淡淡的迷惘,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能把女兒塞回肚子裡去,他和總統有了共同的孩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法律規定精子捐助者不享有孩子的監護權,所以從法律上講他不用糾結這個問題,總統跟他的女兒沒有一毛錢關係。但血緣是不能抹殺的東西,看看壯壯,她才跟總統認識了一天,就這麼聽他的話,跟他通訊,甚至告訴了他連自己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的秘密——她的量子獸。
沐心裡有點酸酸的,想到這裡把總統的祖宗十八代又問候了一遍。
但問候也沒有用,他沒辦法阻止總統和壯壯接近,他不能在女兒面前抹黑總統,也不能命令總統不許理他的女兒。而且現在組織和內閣的合作正處於最敏感的階段,他不能因為個人感情問題……不對是沒有感情的感情問題妨害公事,他是組織的領導人,賽亞娜欽定的胚胎幹擾劑專案總指揮,他必須權衡利弊,最大限度保證組織的利益。
他們都是肩負使命的成年人,總統無法率性而為,他也不能快意恩仇。沐發愁地揉了揉自己眉心,思來想去,只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保持沉默。
是的,他雖然沒有辦法阻止總統陰他,但截至目前他仍舊處於有利的一方,他和壯壯的關係受法律保護,總統要討好他的女兒,只能暗搓搓地來,至於總統會不會對他有什麼更無恥的想法……呵呵,儘管試試看好了,老子不把你撞成爛柿子,老子就不姓巫!
理智而富有責任感的中年男人做出了英明的決定,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根本都不姓巫。
沐退出家長監控模式,給女兒掖了掖被子,退出了兒童房。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已經是凌晨了,窗外,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
沐破天荒給自己倒了杯茶,站在臥室落地窗前默默抿著喝,漸漸地,微醺的醉意漫上他的腦海,他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高興,彷彿之前發生的鬧心事兒只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他忍不住冷笑起來,向著軍政中心的方向比了箇中指,將淡茶一飲而盡,躺在